贡院被围的消息震惊朝野上下。</P>

把守在外的御镇司司卫全方位防御，贡院外围了个水泄不通。</P>

而此时，</P>

陛下正醉心炼丹长生之术。</P>

宋毅虽没了年轻时的折腾心，但也不至于过于昏庸。</P>

科举是选拔人才的重要渠道，未来撑起天启的栋梁，决不能有舞弊作假的漏洞存在。</P>

御镇司的人耳听八方，眼观六路，是个不错的选择。</P>

只是想到宋翎，他又有些犹豫。</P>

宋翎性格恣睢，虽说正事上从没有出过差错，宋毅还是很相信宋翎这个孩子。</P>

但宋翎应该已经察觉到自己的态度有变，越来越不好掌控了。</P>

如果宋翎确实是他的孩子，他会后悔自己年轻时冲动做下的事吗？</P>

不，他不会后悔。</P>

哪怕是误杀。</P>

宋毅睁开眼，已经无心再打坐。</P>

面色不佳，快步走向御书房的方向。</P>

随侍太监和宫女跟在后面小步跟着，脚步极轻，生怕引起陛下注意，受到牵连。</P>

御书房外，跪在殿阶下的官员自觉分成两排，不至于把圣上回御书房的路堵住。</P>

杨清然看到仪仗从远处归来，便立刻迎上去。</P>

宋毅从人群中走过，一步步跨上台阶。</P>

最后，他站在高台上冷眼望向众人，“他们跪多久了？”</P>

杨清然走上前，低头小声说：“回陛下，有一个时辰了。”</P>

宋毅看着殿前乌泱泱跪的一片，走到石阶上，厉声说：“右相，你随朕入内。”</P>

右相与自己身旁的官员对视了两眼，随即提着衣摆站起身，不敢停歇跟着进入御书房。</P>

殿阶下，众官窃窃私语，等着右相出来回话。</P>

半炷香的时间过去，</P>

右相面色惨白走出殿门，出门时，杨清然扶了一把趔趄的他，“大人小心。”</P>

右相甩开杨清然的手，冷声说：“不需要你一个苟且偷生的阉人多管闲事。”</P>

杨清然面色如常，“大人年纪大了，腿脚不便，眼睛也不好，这脚下路不平，记得定多往下看看。”</P>

看看这人间，看看这苍生黎民。</P>

右相没有停下，穿过人群离开。</P>

花白的头发，枯瘦的躯干，挺直的背似乎立刻垮下来，没有初始的精神气。</P>

还跪在原地的官，面面相觑，也不知道该不该继续。</P>

御书房内，宋毅让杨清然进去。</P>

杨清然站在不远处，听候差遣。</P>

“如果朕没有记错，你和薛家那小子都是三年前，陷入科场舞弊案而受刑贬官。”</P>

杨清然不慌不忙地撩开衣摆，伏跪下身，“回陛下，是如此。”</P>

“三年你的速度很快，已经爬到朕身边，成了朕的掌印太监，背后又有谁呢？”宋毅冷声道。</P>

冰冷的眸子落在杨清然身上，如同再看一只朝生暮死的蜉蝣，随时可以生杀予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