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风后,一名不怒自威的中年男人正在专心研修着手中的一部卷轴,从他身上隐隐传出的元力波动可知,他似乎正按照卷轴上所述在模拟元力的运转规律。
就在这时,书房门被砰然打开。
左洪深一惊,手中卷轴瞬间掉落在地,下一刻怒视屏风后那道熟悉的身影。
“混账,这么多年还没学会敲门吗?!”左洪深怒喝道。
“爹。”
一名瘦弱男子从屏风后走出,低头唤道。
该男子身形消瘦,但模样还算英俊,不过那张脸庞却有着几分病态白。
此人便是左心鹏,此时他的身子微微颤抖着,方才因为自家父亲的怒喝更是猛地震了一下,同时低下的眼中露出一抹深深的惧怕。
虽说已无数次见到自家儿子的这副模样,但奈何每一次都能让左洪深气得要死。
但他心里也清楚,有时也怪不得前者。
左洪深压下怒火,深吸一口气,道:“去把老扬叫来。”
左心鹏如获大赦,急忙退了出去,但仅是过了几秒,一位老者便从门外走了进来,左心鹏乖乖跟在后面。
看来对方早已在门外等候多时。
“家主。”老扬轻咳一声,略带尴尬之意恭敬唤道。
左洪深皱眉道:“脸上的伤怎么回事?”
“这那个”老扬一下吞吐起来。
老扬的脸上以及手上有不少新添伤痕,但一身干净衣衫上却没有任何打斗过的痕迹。
如此看来,他在来这里之前就已换上了新衣。
左洪深自然也能看出来,再结合今日对方等人出去所办之事,他心中不禁隐隐担心起来。
“老扬,吞吞吐吐可不是你的风格!”左洪深沉声道。
闻言,老扬眼神一变,一咬牙,猛地抬头道:“家主,聘礼被抢了!”说着,他一脸心痛之色。
“什么?!被抢了?!”左洪深顿时瞪大双眼,一脸惊怒之色。
放眼整个左域,乃至周边各域,谁敢光天化日下做出此事?!
身为一域之主,下的聘礼居然被人抢了,这若是传出去,他这域主还当不当了?
“是谁干的?!”左洪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怒火,紧紧盯着老扬,一字一句地问道。
左心鹏悄悄抬眼看去,但紧接着急忙低下头,他知道,自家父亲已经动了真火!
但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眼中浮现挣扎之色,接着狠一咬牙,抬头道:“是,是林中的匪徒。”
他的声音都在颤抖,明显已经害怕到了极点。
果然,左洪深瞬间偏头看向他,两人一经对视,左心鹏立马低下了头。
左洪深怒道:“放屁!谁家的匪徒敢劫我左洪深下的聘礼?!”话音一落,他立马察觉到了不对劲。
虽然很不想承认自家儿子是个一无是处的怂包,平时这种时候绝不敢正视自己,而现在却说出了话,想必那个劫匪定有些来头。
“是不是那个疯丫头?!”想到这里,左洪深看向老扬,沉声问道。
闻言,左心鹏急忙看向左洪深,紧接着又看向老扬,眼中之意极为明显。
老扬偏头朝左心鹏苦涩道:“少爷”说着他微叹一口气,最终向左洪深道:“是她!”
得到答案之后,左洪深再次问道:“还有没有人知道此事?”
老扬如实回答道:“除了在场的人,再没有人知道了。车上贴有左家标志,在旁人看来可能虽会疑惑没有左家人运送,但绝不会想到这聘礼车是他们劫回来的。而且康家大小姐在场,这在一定程度上还算合理。”
闻言,左洪深这才松了一口气,转身走到一把椅子前坐下,沉思了起来。
既然没有人知道,那就好办一些,而且聘礼总归是到了他们康家,虽说途径有些不当,但起码目的达到了。
至于脸面问题
左洪深看了一眼左心鹏,接着叹气摇头,为了这个废物儿子,就算放不下也得放下啊!
书房内一片死寂,令左心鹏有些担忧,他暗自挣扎一番后,转身看向了左洪深。
“爹,苓儿他们没有恶意的,扬叔他们也只是受了一些皮外伤,您看”
许久没有对自己的父亲一口气说出这么多话,此时说完,左心鹏不禁松了口气,同时也给自己添了几分自信。
左洪深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同时还有些许欣慰。估计自己的儿子也只有在谈及儿女情长之事才能鼓起些勇气吧,虽说这样令他很不爽,但总归对方做出了改变。
老扬急忙附和道:“是的家主,唐家的人也没有动少爷分毫。”
左洪深的眼神恢复正常,冷哼一声,道:“虽然那丫头性子刚烈,但绝不会做欺负瘦弱书生的事情!”
虽然听到自己的父亲有贬低自己的意思,但左心鹏并没有露出失望之色,反而对方语气的缓和令他松了一口大气。
左洪深缓缓道:“老扬,吩咐下去,让他们管好自己的嘴。对了小鹏,先不要告诉你娘!等过些时日再去康家!”
“哼!我倒是要看看他康万生会如何处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