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住鼻子穿过栽有石楠花的区域,说不出来的难闻。
不明白为什么要栽这种植物。
安絮走在树荫下。
正准备回公寓楼的他不知道谢某人和牧某人之间的心机争斗。
把手里的水喝完。
或许是大部分学生都去篮球馆看比赛了,加上还是上课时间,他一路走来没遇到一个人。
想到刘大爷说的话,不知真假。
应该不会故意吓唬自己吧?
心里毛毛的,安絮放缓了步伐,他特意挑了条小路回去。
远远站在了树荫底下,这个位置可以看见公寓楼。
叶片投落的阴影恰好将他遮住,也没人注意到有围观者。
“他们在做什么?”
天色阴沉,晴转多云,似给公寓楼披上了一层灰暗的纱。
此刻安絮看见远处的场景。
丝丝的寒意化作冰冷的触手,缓缓爬上少年的脊背,让人毛骨悚然。
他的身体不自觉地紧绷起来。
殡仪馆的人沉默又匆忙地进进出出,他们抬着的担架上,用蓝色大塑料布盖住什么物体。
比平时都多的保安将附近的道路全部拦住,不允许通行。
安絮还在疑惑,就看见一条手臂无力地垂落在担架边缘。
一滴滴刺眼的红色,让安絮的呼吸一滞。
很显然,那血迹只是被匆忙而粗略地擦拭掉。
校长在出差,还没回来。
领导们的脸色凝重,冷着调子商议了什么又纷纷散去。
刘习没骗他,确实有人死了,而且还真的住他楼上。
难怪,今早出门时遇到一堆领导急匆匆地上楼。
当时他们说的是有一起普通纠纷,安絮以为只是有人吵架。
在超市里随便买了个面包当做晚餐。
公寓楼梯上全部清扫过,消毒水的气味残留,刺鼻。
安絮本来计划去校长办公室翻找资料的。
但看见外面即将天黑,他更不想出门了。
身上出了汗,黏糊糊的,他准备去洗澡。
虽然这栋楼设备有点陈旧,但热水还供给充足。
安絮洗澡时,眼睛也不敢闭上,他感觉随时会出现什么可怕的画面。
比如闭上眼睛冲洗头上的泡沫,毫无防备地睁开时。
隔着一室水汽,突然看见那垂落的黑色长发,一个人影就站在自己的面前。
而且距离很近,漆黑的长发遮住了对方的脸。
但一定能知道那双满是阴暗怨毒的眼珠子正隔着头发直勾勾盯着自己。
安絮的左眼进了泡沫,有些刺痛,把毛巾沾湿后快速擦拭。
“……嘶。”
他的右眼依旧睁得很大,片刻也没松懈。
湿漉漉的睫毛沾了水,黏成一簇簇,潮湿的眼尾被自己揉到发红。
洗得很快,是他洗过最快的一次澡,短短八分钟就完事。
换上睡衣,皮肤柔软透着热水浸泡后的温热,还是湿润的。
他踩着拖鞋的踝骨透粉,穿睡衣时太匆忙。
锁骨处的扣子还没扣好,露出一大片滑腻的肌肤。
*
篮球馆内,喧嚣渐息,人群散去。
周毫手中拿着水瓶,大口汩汩地喝着水。
身上的衣服布料被汗水浸得濡湿,勾勒出明显的肌肉轮廓。
他的喉结滚动,喝水直接用灌的,和远处的男生们挥了挥手。
“行嘞,你们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