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絮心不在焉的问。</P>

他又在关心别人，似乎只要是向阳村的村民，都能分走他的注意力。</P>

银白头发遮住的脸上溢出阴鸷的情绪，陆以寒说出的话平静且淡。</P>

“我也不知道呢，等我伤好了，陪哥哥一起去找找吧。”</P>

至于找到的是活人还是被蛆虫爬满的尸体，那就不能保证了。</P>

安絮出门倒水，却意外看见了陆老太太蹒跚地走向后院。</P>

后院没什么特别的，唯独一口废弃的井。</P>

担心她一时想不开，急忙追了上去。</P>

“陆奶奶，你去哪？”</P>

在围墙的阴影处，老太太停下脚步，她的背影看着有些僵硬，嘴角缓缓勾起，笑得有点虚假且刻板。</P>

“是村长啊。”</P>

安絮不知道为什么心底发毛，搓了搓手，他才发现老太太居然拖着一个麻袋，很沉很重，也不知道她一个老人家怎么拖来的。</P>

“奶奶，听以寒说你们家的存折没了，如果日常生活不方便的话，我可以暂时筹集一部分捐款帮你们度过这段时间。”</P>

老太太的眼睛空洞洞的，像在看着人，又像在发呆。</P>

听到安絮的话，她迟钝了几秒才有反应。</P>

“存折？存折没丢，被我藏起来了。”</P>

安絮蹙眉，陆以寒没理由骗自己，难道吴德顺偷走的不是存折？</P>

不等他问清楚，似乎看见麻袋动弹了一下。</P>

“……”</P>

老太太咧开嘴笑了，用手里的拐杖狠狠抽打在麻袋上面，敲打几次后，没了动静。</P>

“家里的牲畜生病了，怕传染，我把它拖出去埋掉，村长啊，不用担心我和孙儿，我们俩有存的钱，别麻烦大家伙捐款了。”</P>

直到老太太走远，安絮低头看见了泥巴地上的一滩深红色污迹，像凝固后的血，他没敢蹲下闻，有点恶心。</P>

老太太年纪大了，能拖得动那么重的袋子？</P>

安絮不得而知。</P>

他折回来时，陆以寒在洗澡。</P>

“可以帮我拿件衣服吗？哥哥。”</P>

为了方便，请工人建造了一个下陷的澡池，不深。</P>

隔着朦胧水雾，他静静地泡在其中。</P>

湿透的银白长发贴在白皙的后颈，唇色在热气的氤氲下显得仿若鲜血，苍白而妖冶的肤色，透着一抹诡异的美。</P>

看似消瘦的身躯，其实隐约有着薄薄的肌肉，腹肌的线条在水中也依稀可辨。</P>

透过层层雾气。</P>

安絮发现陆以寒似乎在笑着。</P>

他揉了揉眼睫沾染的水汽，又仿佛看错了。</P>

拿了衣服走近。</P>

鞋子莫名其妙打滑，快要摔倒时，伸出的手臂稳稳扶住了他。</P>

冷白的肤质，血管与青筋清晰突显，晶莹的水珠顺着皮肤滑落。</P>

“哥哥，小心点。”</P>

仿若贴着安絮耳朵说的话，气息仍旧透着股寒意，泡了那么久热水也无法温暖。</P>

“嗯。”</P>

换上衣服，安絮帮忙把他扶上轮椅。</P>

顺其自然地擦着头发。</P>

慢半拍的想到，刚才，陆以寒站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