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杰开着车发疯似的在下班的车流中狂奔,他希望有辆车来结束他的性命。可是豁出去的幸运就是那么的眷顾他,直到他累了。
在车里坐了两个小时,外面的天色已经不自觉的黑了,路灯高高低低的把这座城市装点的绚烂多彩,车流不在繁忙,夜真的来了。
管杰走上过街天桥,一个乞丐靠在栏杆上吃着别人给的汉堡,面前的碗里装满了一块、五角的硬币。相隔三米之外,一个清瘦的流浪歌手抱着吉他哀叹的唱着永恒的爱情,翻开放在地上的帽子里有几张二十的钞票,偶尔有人驻足听上两句。
一个阿婆在天桥上卖着水果,电子秤下面压着一沓塑料袋,她看到管杰热情的招呼,“买点吧,自家种的。”
穿过天桥就到了对面的办公大楼,这座大楼以高度闻名,也已二十四小时都有人办公而闻名。这是一座可以代表森海市的大楼。
半个小时后,管杰终于爬到了楼顶的天台。满是通风管道的天台狂躁又丑陋,到处是灰色的水泥和黑色的防水材料,和这栋楼外面的光鲜没有半点联系。
风很大,有点凉。管杰用手挡风点燃一支烟,坐在地上看着整个森海市的夜景。
冷漠又凄凉。
地上的烟头撒满了脚边,管杰扔掉最后一支烟蒂,他站起来把闪着红点的烟蒂踩熄。
“对不起,小闲。我来陪你了!”
说完,管杰抬起脚踏上了天台的边缘。风很大,管杰的衣服在背后发出飕飕的响声,管杰踏上了另外一只脚。
一个身影从通风管道后走出,“杰!”
管杰楞了一下,慢慢回过头。一个修长曼妙的身影裹在被风吹得簌簌作响的红色风衣里,熟悉又陌生的看着管杰。
“杰,是我,小闲!”
女人慢慢的靠近管杰,扶着管杰走到安全的地方,“我没死,杰,你怎么这么傻,就算我真的死了你也要好好活着啊,你这个傻瓜。”
管杰慢慢的退后,“你不是,我的小闲已经死了,你是谁?”
“我没死,杰,我真的是你的小闲”。女人拉住管杰的手,让他抚摸自己的脸,“我活着,一直都活着。”
“不可能,不可能”。管杰摇着头,“你出了车祸,我还在荒岩岛看到你死了,不可能,你已经死了。我只是太想你了,一定是在做梦,对,我一定是在做梦。”
“这不是梦。坐下,我慢慢告诉你好吗?”
七分疑惑三分眷恋的管杰像个孩子似的被女人安排,坐在地上听她说话。
“六年前,你救了曾氏集团的千金曾美倩,她对你一见钟情。她来找过我,让我和你分手,还答应给我一笔不菲的分手费。我没当真,因为我真的爱你,给我多少钱我也不会离开你的。她见我不同意就开始恐吓我,说如果不离开你她就会杀了我,就是从那天起,就有人开始跟踪我。”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些?”管杰问。
“我不敢告诉你。曾家那么有钱,没有男人不爱钱的,还记得你说过你的最大愿望就是要在森海市有套属于自己的房子吗?我觉得在金钱面前,任何人都无法抵挡,我怕失去你。”
在女人热烈的眼神中,管杰冷静了很多。“我要的是属于我们的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