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杰双手后举攀住沙发靠背,两脚一抬,一个轻盈的后空翻,整个人翻到了沙发后面。
两个男人走到三楼和二楼楼梯接口平台时站住,一个带着眼睛的男人探头向下看了看,然后才和另外一个男人说话。
“暂时可控,不过若是找不到波动的原因,结果……”。
男人声音越来越小,几乎变成了耳语。
两人说了几句,然后各自回到了自己房间,关上门。
整栋房子又恢复了沉寂。
他们为什么是从三楼下来?
管杰记得三楼只有姗姗一个人住,她貌似不喜欢热闹。
凌晨,两个男人去三楼干什么?
管杰的腿已经不受大脑控制了,在还没想通的情况下已经贴着墙壁上了楼梯。
二楼一片安静。
三楼也是一样的了无声音,没有管杰预想的那样,会有女人受欺负后的哭泣声。
管杰没费力气寻找,因为三楼的房间只有一间的门缝里透出一线亮光。
灯开着。
这是一间套房,如果没错的话应该是这栋房子里最豪华的一间了。
落地玻璃前的窗帘没有关上,一轮明月斜斜的挂在树梢,把落地玻璃前的白色软地毯照的温馨如画。
地毯边的矮桌上放着一本打开、翻到一半的书,半杯红酒放在书边
管杰从半开的门边闪进屋,卧室里传来滴滴答答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发电报。卧室的门开着,两个身穿护士服的护士在里面忙碌着什么。
管杰三百六十度顺地翻滚,来到落地窗边的地毯上,顺利避开开着的卧室门。
红酒没有喝完,杯沿上残留着淡淡的唇印。
管杰端起酒杯闻了闻,然后无功放下。
卧室里的滴答声消失了。
护士们似乎在收拾东西,金属和塑料碰撞的声音,低沉却压抑,像是两个不专业的贼在偷东西,生怕弄出声响却总是弄出连自己都吓到的奇怪声音。
包裹着软布的推车压过卧室地毯发出呲呲的声音,管杰躲进了落地窗前的窗帘后面。
推车远去,后面的护士把灯关上,并关上了门。
月光还是那么慵懒,却为管杰照亮了通往卧室的路。
管杰推开卧室的门,姗姗安静的躺在床上。
卧室的窗户前只拉上了一层白纱,月光好奇的想进来看看却被挡住了视线,透进来的稍许光亮把整个卧室烘托的温馨又暧昧。
管杰走到床前,他伸出手,想去摸一摸床上女人的额头。可是他僵掉了,触电般的感觉让他猛地缩回手。
“小闲,是你吗?”
没有回答。
管杰苦笑。
就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管杰终于平静下来了。
除了脸之外,这个女人的身高和体型和宋小闲完全相同,天底下真的会有这么巧合的事吗?
管杰哆嗦着伸出手,把姗姗耳侧的头发拨开。
期待着什么,可此时的管杰心里又充满了恐惧。他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那种既希望宋小闲还活着可是又不敢相信她还活着的感情让他充满了矛盾。
朦胧的光线下,那小巧却浑圆的耳垂隐在黑影中,像个含苞待放的玫瑰花骨朵。
管杰已经在颤抖了。
他的食指和拇指指腹划过圆润的耳垂。没有耳洞!
“不可能”。管杰退后,直到摸到椅背才停住。
他的脸色比窗前的白纱还要白,像是有人突然抽走了他表皮层的血液,取而代之的糊上了一层漂过的白纸。
套房的门把手发出摩擦声。
有人要来了。
出去已经来不及了,脚步声表明来人已经到了客厅中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