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她不缺。</P>
权,她不要。?</P>
他曾留住过她一次,那时她爱得深沉。</P>
心灰意冷间,明知前路漫漫,她也想过放弃,可到底抵不住对周聿白满腔的爱意,如同飞蛾扑火般,待在他的身边,幻想他们可能会拥有的未来。</P>
桑南溪转过头,没有再看他,她抱着自己的膝盖坐在床上,那条窄细的肩带不知什么时候滑下了肩膀。</P>
暖黄色的灯光下,她的后背大片地裸露在外,发丝随意披散,隐约能看见肩头的牙印和脖颈处的吻痕,斑斑点点,久久不散。</P>
那是他强求来的痕迹。</P>
良久,她蓦地转身,笑得极为勉强:“周聿白,你是要……我做你的情妇吗?”</P>
刚刚房门被打开的那一瞬间,她窝在被子里簌簌发抖,她止不住想,如果王琬沅进来了会怎么样。</P>
像电视里那样,扯着她的头发骂她是小三吗?</P>
必然不会。</P>
她只会笑笑,甚至会极为贴心地替他们关上房门,然后再似笑非笑地警醒周聿白一句:“做事要有尺度,别闹出不该有的事情。”</P>
肩带彻底滑落,她的身子都泛着一种暖白色的光。</P>
桑南溪如他所愿的那般,搂住他的腰,心甘情愿地吻上他的喉结。</P>
红唇绵软,却不带一丝温度。</P>
发丝荡下,落在他的胸膛。</P>
如同恋人般亲密的动作,说出口的话,却一句比一句刺耳:“还是,你想要……跟我再来一段露水情缘?”</P>
血腥味从喉间翻涌,周聿白看着她以一种近乎决绝的方式,抛下自己的尊严,赤裸地将自己展露在他面前。</P>
告诉他,这就是他强求所能得到的结果。</P>
桑南溪见过周聿白不少的样子,从最初的清冷疏离到之后的爱意深沉。</P>
她依稀记得那场饭局,她困得睡意昏沉,身上披着他的西装,一个人陷在沙发里。</P>
隐约听见众人谈笑风生,她迷迷糊糊地睁眼,那一瞬间,他身后整个京北的灯光都在为他作配,从前从未有过的那种差距感第一次尤为明显。</P>
在座有多少连名字都不可轻易提及的人,周聿白却高坐主位,桌上人的一颦一笑都要依着他的眼色行事。</P>
而她又是如何才能在此安睡?</P>
如果不过是因为他举手投足间对她流露出的那点温情,她想,这群人大概与她不会有什么交集。</P>
那时她就觉得像周聿白这样的人,注定是傲然于世的。</P>
可静默间,光影浮沉,周聿白额前的湿发耷拉着,桑南溪竟在他脸上看到一丝名为落寞的讥讽。</P>
他替她勾起肩带,嗓子哑得不成样子:“桑南溪,你这是在作践你自己,还是在作践我?”</P>
桑南溪的瞳孔收缩,呼吸微滞,胸腔里的那点空气似乎都一点点被挤压干净,那种被水汽熏蒸的昏沉感又涌了上来,她紧攥着拳头,努力克制着自己的声线,笑得轻蔑:“我哪儿敢啊。”</P>
周聿白靠在床头,被她气得发笑,眼中透出几分轻挑嗤诮:“你不敢吗?”</P>
屋里传来火柴擦过擦条的声音,细长的火焰跳动了几下,屋内亮起一点猩红。</P>
烟雾缭绕中,桑南溪隐隐看见在他眼中自己那个模糊的轮廓。</P>
周聿白语气淡然地开口问她:“溪溪,我们谈了几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