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附近就这个价，也说不定。”</P>

王晟摇摇头，继续叙述道：“我未曾和你同去，不了解当时的情况。但是，按照你说的，少淮，你有可能在租赁买卖地就被盯上了。”</P>

他思量一番，问：“可有立下契约？”</P>

季少淮摇摇头，“我只交了五两，他说，不用契约，到时辰自会过来接我们。”</P>

王晟手指点了点桌面，抬头看着季少淮，“多缴纳一些银子，若是玩得舒心，自是无碍。可是，没有立契约，就怕万一。”</P>

“你我二人在此地，人生地不熟，潇水滔滔，注入长江。”</P>

“我们无法保证，心怀鬼胎之人不会借此行事。”</P>

“届时，人已登船，船只入水，再无回头路，只能任人宰割。”</P>

说实话，季少淮第一次听这个说法，他也是第一次没带护卫外出。</P>

因此，他第一反应是，不信。</P>

但是，又想到长乐府发生的事，又开始怀疑了。</P>

“要不算了吧？”</P>

他坐下来，郁闷地说：“就当五两银子喂了狗。就这么点事，要是去找祖父的旧识，也怪丢人的……”</P>

“不必找他人。”</P>

王晟起身，一边整理衣襟，一边说道：“你先坐着，我去唤小二或是掌柜来问清楚，他们做生意的，消息自是比我们灵通。我看他也不一定是当地人，也许是外来者，专门坑我们这种游子。”</P>

“白得的五两银子，哪有这么好的事。”</P>

季少淮还没来得及招手，王晟就走了出去。</P>

回来时，便领了掌柜。</P>

“两位贵客，安好。”</P>

掌柜拱手问好，收到讯息后，就继续说了下去：“那人的确不是附近的人。只要明烛书院开始对外头招学子，那些人便到此地。”</P>

“若贵客有需要，想去周游，小店也有门路。这些个营生，也是需要缴纳税的，他们不交营生的税，自然拿不出官府批下的契约文书。”</P>

王晟点头示意：“此番多谢掌柜，要不是得了您的帮助，我们不知还要踩多少坑。”</P>

掌柜拱手，再次说道：“贵客住在店里，要是失踪了，寻不到人，官府也要问责我等。有需要再联系小人，小人保准让贵客玩得舒心。”</P>

王晟莞尔一笑，送掌柜出门。</P>

季少淮听见这一连串，已不想多说，右手袖子罩在脸上，不知在想些什么。</P>

王晟回到位置上，慢悠悠地说道：“还去吗？”</P>

季少淮闷声回应：“怕死，不去了。”</P>

“不去也行，咱们先去官府，把这事报给他们。”</P>

季少淮将手挪开，又恢复了端庄雅正，“王兄，报给官府有用吗？”</P>

王晟冷笑一声：“官府拿了俸禄，自然要做些事。就算官府不处理，也让这件事流传了出去。此举，为的是往后来此的学子，让他们少些受骗。少淮，你去不去？”</P>

“去。”</P>

于是乎，两人潇水没去成，反倒跑了一趟官府。</P>

好在，官府也正要逮那伙人，跟着季少淮回来，直接把那人给抓住了。</P>

季少淮精心准备没去成，摇头道：“我原只想去一趟潇水的。”</P>

“总有机会。”</P>

季少淮侧身，就看见王晟笑答：“我们入书院，届时，还怕看不了潇水？”</P>

“也是。”</P>

他随即放下这事，转头找掌柜往酒壶里添了酒。</P>

一人饮茶，一人饮酒，酒尽人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