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晟回府学后，洗漱完毕，撑着一口气，立即去医馆开了两帖预防流感的药，多花了五十文钱，让医馆帮忙煎好一种一贴，服后才安然睡下。</P>

翌日，他睡至午时方才起身，收拾后寻到王晏，与他一同去用吃食。</P>

王晟见到他，就将手中的药递了过去。</P>

“乡试有雨，考场内诸多人受寒，我怕晏兄因此感染风寒，特带药来此。等晚间归来，服药后再睡下吧。”</P>

近些年来，写话本赚取的稿费，也够买药。</P>

预防之类的药，医馆兜售的不算贵，加上近几日可凭着浮漂取药，300文便有两贴，要是诸如人参之类的滋补药材，自是按两算。</P>

近几年王晟在府学，王晏与王旲两兄弟以及族长尽心关照自家。</P>

王晏还因王炅的事，特地向县学告假，专门来府学寻王晟，提醒他一定小心。</P>

王晟虽不理解王晏此话何意，但是还是向府学告假，跟着他回去。</P>

当然，回去后，他便发现王炅已于前日离开。</P>

“晟弟，多谢。”</P>

王晏一见到王晟，接过药材后，没有似往常一般开始谈些家常，反倒是神色严肃，鞠躬道谢。</P>

“你我之间，何必言谢。”</P>

王晟立即将他扶起，眉头舒展，面带笑意。</P>

“多亏你数日前提点我，多看些与律法、算学相关的书籍。否则，我就算知晓律学，但对于算学，却是一窍不通。”</P>

王晏满怀歉意地说道：“你现在又带药前来看我，这不是小钱，我便回屋取钱还你。”</P>

王晟无奈叹道：“晏兄，你这般就是见外了。你是我的族兄，亦是我的好友。我得知此事，定然会告知你。”</P>

他却摇摇头，叹气：“若族中人人都似你，就不会有人因一些小事相争。”</P>

王晟莞尔一笑，示意王晏将药放回去，边走边说。</P>

“我告知你，并非我无私。”</P>

王晏闻此，即刻停下脚步，打断王晟的话，反驳道：“晟弟不要妄自菲薄，你在府学之中，自然不知晓……”</P>

“我不必全然知晓，但也能猜到族里的杂事，不外乎小利相争。”</P>

“族学之中，徐夫子教授策论与诗赋，不再负责启蒙。可是，这件事是从三年前便施行，为何今年，童试在即，反倒有人出来鸣不平？”</P>

王晏皱着眉，似乎参不破这些人的想法。</P>

“有人质问，为何缴纳一样的钱财，不能让徐夫子一同启蒙？”</P>

王晟挑眉，在王晏看过来前收回眼中的不明之意。</P>

“大千世界，人心各异。人有私心乃是寻常，族人或许是一时想左罢了，晏兄不必介怀，想来族长能够妥善处理此事。”</P>

提到王阳开，王晏紧绷地脸突然松弛下来：“祖父将钱退给那户人家，便和族人再三强调，若有人不满此事，亦可找他退钱。”</P>

王晟点点头，感慨道：“正是有大爷爷，我从不担心。此事处理得也很巧妙。”</P>

“不过，我想与晏兄重申一事。”</P>

他轻笑一声，继而说道：“我告知你，并非无私。若在此处站着的是王显，我立即回府学，当做从未相见。”</P>

王晏一怔。</P>

“我这人，向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