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射礼考试并未规定一定要身着襕衫,只要服饰符合礼的要求便可,不过对于生员来说,玉色襕衫,头戴儒巾是一定不会出错。</P>
王晟与季少淮也依着众人,虽说玉色襕衫袖口略宽大,有可能影响比试成绩,但只要将其捆上,影响便可忽略不计。</P>
“王兄,我这胸口,一刻也不能安宁。”</P>
季少淮拍着胸脯感慨道:“虽说射礼不需中靶,只要符合礼的标准即可,可是,若我只中一环,那场面……”</P>
他摇摇头,叹道:“想必十分精彩。”</P>
“回神,白夫子已至,他旁边那位想来是监考的官员。”</P>
王晟用手肘敲击季少淮,示意他暂且停止。</P>
季少淮一点就通,即刻安静下来。</P>
白学官见诸生安静,便开始拿出备好的纸张,宣读考试规则:“诸位今日相聚于此,都是为了天启十年的射礼考试,本官便长话短说。本次射礼一试,规则如下:”</P>
“一、诸生排队上来抽取签文,每十位为一组,取得签文者另为一队。等候之时,不许交头接耳,左顾右盼,更不许交换签文,替人应考。”</P>
“二、一组的十位考生于对应位置依次排列站立,等鼓声响起,方可射箭。大鼓敲击一次,传来一声响,考生射箭一次。”</P>
“射满十次,自有考官上前核验成绩。考生不许离开原位,需等候考官将成绩上报,确认无误后,方可离开。”</P>
他放下纸张,环顾周围的考生,淡淡说道:“别怪本官没有提醒诸位,若有考生胆敢违反规则,一律押送至官府,轻则取消本次乡试资格,重则革去功名,永不录用。”</P>
“诸位可曾听清?”</P>
“回考官,学生已然清楚。”</P>
诸生答完,射礼考试已然开始。</P>
抽签自然不是简单的抽签,这其中包括核验身份。</P>
王晟看见丁训导拿着册子,一个一个核对应考之人的外貌年龄等其它特征。</P>
衙役佩戴刀剑,于一旁等候,若是有人喧哗,便会上前制止。</P>
王晟随着众人排队抽签,恰巧轮到王晟,他身前是一位穿着射礼服的学子。</P>
他突然大喊,伸手就要抢夺丁训导手中的册子,高声呐喊:“你这是什么话,我不是长乐府籍人士,就不能在此地应考吗?我分明在随然书堂念书,这也不行吗?”</P>
丁训导立即将册子牢牢抓在手中,塞入怀里,冷冷一瞥,衙役便上前来将这个人押住。</P>
“如果是这位李春任自然可以来府学应考,但是,你是李春任吗?李春仁面白无须,面上无斑,你这脸上的斑点是如何来的?”</P>
“你是怎么核验的?这自然是小人前几日过敏所致!不信你们随我去医馆找大夫核验!”</P>
那人被押住仍旧不依不饶,丁训导却没有和他废话,直接喊道:“既然如此,为何不带凭证来此?你不用推脱,暂且与衙役到一旁查验。你在此与我争论,只会影响射礼进程,而对你,毫无益处。”</P>
“带走吧。”</P>
丁训导说完这句话,衙役都不等这个所谓的“李春任”狡辩,将其快速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