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芙笑了，笑意却不达眼底。</P>

她声音很冷，很真诚的发问：“那世子想让她做什么？”</P>

“世子妃如何？”</P>

她一字一顿，紧盯着程钰的眼。</P>

程钰垂下了眼。</P>

宋芙的心一颤，心脏好似被无形的大手攥住，让她连呼吸都有些困难。</P>

他，没否认，没反驳。</P>

反而避开了她的眼神。</P>

像默认，像心虚。</P>

“好。”她嗓音有些涩哑的挤出一个字，“程钰，你好得很。”</P>

她再待下去，倒显得她自取其辱！</P>

宋芙一甩袖子，转身离开。</P>

她身后，程钰克制又克制，才没让眼神追随着她。</P>

“世子——”</P>

剑影也有些摸不着头脑。</P>

从前世子妃手段百出暗害世子的时候，他一门心思的劝着世子休了世子妃，世子是一个字都没听。</P>

如今世子妃终于弃暗投明了，世子却要舍弃她……</P>

难道世子就喜欢坏女人？</P>

剑影被这想法吓了一跳，正想说什么，却见程钰看着他的眼中满是警告。</P>

他立刻收敛思绪，低声说：“世子妃人还挺好的。”</P>

“多嘴。”</P>

程钰冷斥一声。</P>

轮椅转动，朝书房而去，程钰吩咐着，“叫彭霜过来。”</P>

剑影：“世子，霜姑娘今早出门时双手发颤，怕是弹不了琴。”</P>

程钰再次抬眸，紧盯着剑影。</P>

他让彭霜过来只是表个态，他知道，剑影也清楚。</P>

但今日剑影的话……太多了。</P>

“你既心向世子妃，不如去跟她。”</P>

剑影立刻跪下，低着头道：“属下不敢！属下僭越，还请世子恕罪。”</P>

“自去领罚。”</P>

……</P>

宋芙一路疾行，回到明心院。</P>

棋雨自也看到了程钰方才的态度，心里只觉发酸发寒。</P>

自家世子妃为着世子的事，没日没夜的看了那么多医书，这对从小娇生惯养的世子妃来说，已算得上吃苦。</P>

“世子妃……”</P>

棋雨想说些什么，宋芙瞧她一眼，“我想一个人待会儿。”</P>

她心情复杂。</P>

这种事若是发生在从前，她自不会有什么想法。</P>

但偏偏是发生在她想着与程钰好好过日子之后。</P>

如今想来，却是她想岔了。</P>

她想好好过日子，程钰未必这样想。</P>

宋芙这般想着，外头没多久又传来棋雨的叩门声，“世子妃，宋家来人了。”</P>

宋芙恍然。</P>

她就说她忘了什么事。</P>

程瑞出了这样大的事，宋家人怎可能不管？</P>

现在才来，对她来说都算晚的。</P>

“知道了。”</P>

宋芙起身，想要将心里的郁闷都压下去。</P>

可越想越气！</P>

她刚走出明心院，就看到乌泱泱的一群人朝着她走来。</P>

为首的赫然是柳氏。</P>

除此之外，还有白侧妃，宋茵等人。</P>

刚一见面，柳氏双膝一软，便要作势下跪。</P>

这是胁迫。</P>

无论宋芙再如何不承认柳氏的身份，她也是宋修齐扶正了的，如今是名正言顺的宋夫人。</P>

是宋芙正儿八经的长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