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州半夜睡不着,只好自己爬起来先用电脑查一查。大半夜的,他没有办法跑到医院去找心理医生了解更多。沈南州的心沉沉的,卧室的空气就是发闷的潮雨天,让他觉得窒息。他从来没想到她在他身边竟然觉得那么的压抑,被折磨出了心理疾病。其实如果沈南州之前真的把她放在了心上,早就该发现她脸上的笑是一天比一天少了。快乐对她而言,成了一件很困难的事情。有太多的事情,不给任何喘息的机会,一件接着一件朝她砸过去。人非草木,都是有血有肉的。总有熬不下去的时候。可是沈南州即便是这样,即便是已经知道把她勉强留在自己身边,她过得那么不开心,他依然不想松手。沈南州好像才意识到了。江心是一点点被他亲手打碎了的。她眼里的光芒一寸寸熄灭,而造成这一切的人,是他。当初江心闹离婚的时候,沈南州曾亲口说过要给她出一个精神鉴定,有些话一语成谶,却叫他难受的夜不能寐,彻夜难眠。“我睡不着。”“我这里有褪黑素,你要吗?”沈南州摇头,他不想吃药来助眠。他说:“睡不着我就先不睡了。”沈南州拍了拍她的手背,“你接着睡吧,我继续忙了。”江心的眼神微微一怔,过了几秒,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心思好像不在这里,“你还忙工作吗?”沈南州沉默了会儿,“嗯。”如果不是江心刚才看见了网页的浏览记录,就要被他骗了。她想说他不用去了解那么多。她在努力的自我调节,一点点努力在寻找良方治愈自己的伤口,慢慢的恢复曾经有的元气和活力。可是沈南州既然对她撒了谎,大概也许是不想让她知道他在做什么。江心想了想,还是把话咽了回去。有些事,他既然不想让她发现,那她就装作不知道。江心躺回了暖和的被窝,她的手指紧紧攥着被子,蜷起四肢,用一种自我保护很强的姿势,慢慢睡了过去。沈南州熬了半宿,夜里三点多,才关了电脑。再过两个多小时,天都要亮了。床上的女人睡得很熟,眉眼松弛,好像只有睡梦中的她看起来才没有任何的烦恼。沈南州躺到了她身边,伸出长臂把快要滚到床下的女人捞了回来,掌控在他的怀中。她身上很香,清旷宜人的香气,像夏天的小青柠。有点酸,又好像有点甜。沈南州紧紧抱着她,用浑身的气息包裹着她,渐渐也睡着了。—江心第二天被闹钟叫醒,枕边的男人丝毫没有清醒的征兆。她连着几次推开他的手,才好不容易从他的怀里挣脱,下床穿好拖鞋,急匆匆冲进浴室里洗漱。用冷水洗脸后,清醒了很多。等她将自己收拾的差不多,床上的男人不知不觉也醒了。他裸.着上半身,懒洋洋靠着枕头看向了她,“怎么自己当老板了还怕迟到?”江心假装听不出他话中的揶揄,“我想当个励志的老板,不行吗?”沈南州掀开被子,也起了床。他只穿了条睡裤,身材线条流畅,腹肌明显。江心狼狈挪开了眼,接着听见他说:“又没人会扣你的钱。”沈南州打开衣柜,随便找了套衣服,一边穿衣服一边说:“我以前好像也没扣过你的全勤吧?”
第614章(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