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耐着性子接着问:“什么时候吃的?”江心不想理他,不想听他的声音,只想好好睡上一觉,她的嗓音沙沙哑哑,“忘了,好像是游戏之前。”沈南州算了下间隔的时间,他起身下床,打了电台电话让人送了退烧药到房间里。酒店的工作人员很快把常用的退烧药送到了房间门口。沈南州把蜷缩在被窝里的女人捞了出来,他用指腹撬开她的唇瓣,把退烧药塞进她的口中,又喂了口温水。“咽下去。”“你好烦啊,我想睡觉。”“吃完药了再睡。”江心被迫靠在他怀中,已经没精神和他抗衡。沈南州给她喂完了药,又用酒精帮她擦了擦身体,面不改色,不带任何不该有的心思。江心的确舒服了很多,但是这么折腾下来却没有刚才那么困,她抱紧了被子,重新酝酿睡意。沈南州看着她背对着自己,眼神微暗,就像软绵的针刺进翻覆的血肉里,有种说不上来的绵密痛感。卧室只留了盏台灯,昏暗的光线,沈南州脸上的所有情绪都掩藏在这片暗色里,他知道她闭着眼还没睡着,他问:“游戏之前怎么没告诉我?”告诉了他。就不会再浪费那几个小时。江心背对着他,“没必要。”“什么叫没必要?”“你可能会觉得我因为不想参与,就找借口敷衍你,欺骗你。”“我不会这么想。”“哦。”江心打了个哈欠,困得没有什么要说的了。“下次不舒服就直接和我说。”“好的,沈先生。”江心心想和他说了又怎么样?他只会觉得她很扫兴。被打扰的睡意,很难再找回来。江心闭上眼睛开始数羊,数到第九十九只的时候,她还是不困。她身上的体温倒是降了下去。沈南州也没有睡,他并不困,他莫名开始回忆起今天晚上的游戏。江心那个时候是什么表情呢?在江岁宁开口问出那句话的时候。她依然很平淡,喝着杯子里的温水,事不关己当着旁观者。好像一点儿都不在乎他的答案。沈南州现在的确没有办法开口承认,他爱她。爱沉重而又珍贵。度过了轰轰烈烈的少年时期,沈南州已经很多年没有爱过什么人了。后半夜江心又烧了起来,低烧反反复复。沈南州几乎没怎么合眼,不敢让她吃很多药,只能先用物理方式给她降温,用酒精帮她擦拭身体。等到天快亮了,江心的体温才逐渐平稳。沈南州一夜没睡,眼睛里熬出了明显的血线,他索性也不睡了,轻手轻脚下了床,去浴室用冷水洗了脸,镜子里的男人,五官拼凑的这张脸,冷峻精致。沈南州用漠然的眼神望着自己,眼珠漆黑,如湖水般幽深,幽静深沉的什么都看不出来。平静、理性。这两个词很长一段时间是沈南州的座右铭。平静能让一个人保持理性。理性会让他站在永远都不败的上风。十七八岁的少年,其实也不是自在如风的肆意少年。只不过外表向阳的热烈伪装了内里的冷漠,那段时间的他是外热内冷的人。人都在不断的往前成长。沈南州知道自己没有什么共情能力,他以前觉得很好,不会有过多的麻烦。现在他有一点痛恨自己太过冷酷的情绪。明明晚上那几个字要出来也不难——【我爱她。】但是他就是说不出口。
第484章(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