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绑过去的时候发烧咳嗽,绑匪又不给她药,那么多天,她的嗓子一直都是哑的和她原本的声音相差甚远。“你就这样以貌取人吗?”她气鼓鼓,背对着他,暗暗发誓今天不要再和他说超过三句话:“你说我丑,我是会很难过的,而且你这样说一点都不礼貌。”一不小心,她说的话又超过了三句。少年笑得不行,浑身无力靠着墙,看起来就是个可怜的病弱的少年,“对不起。”她还在纠结要不要原谅他。少年捏了下她的脸,接着又吐出一句能把她气死的话:“小丑八怪。”她挥开他的手,“我不理你了。”少年可能是怕她真的生气,“可是你丑我也不嫌弃你啊。”那个年纪,那个瞬间,江心的心里比吃了糖还觉得甜。时至今日,江心仍然不知道那句法语到底是什么意思。她后来查过法语的丑八怪怎么说,和沈南州说的那句根本就不一样。他骗了她。*沈南州结束会议,江心抱着枕头坐在沙发里发着呆。他抽出她怀中的抱枕,“睡懵了?”江心怀里顿时空落落的,她得仰着脸才能和他对视,她打了个哈欠,嗓音有点哑:“结束了吗?”沈南州顿了两秒,他先前就觉得江心每次用沙哑的嗓音和他说话时,特别像一个人。有好几次,他差点将这道声音和岁宁的混淆。“嗯,结束了。”江心站起来,踩着高跟鞋的腿酸软胀痛,她困得不行,“我们能回家了吗?”沈南州没有回答她,看着她问:“围巾呢?”江心思考了下才恍然想起:“下午被太阳晒得有点热,就摘下来了。”“在哪儿?”“椅子上。”沈南州自然而然扯过她的手,抓着她往外走,将围巾重新给她围得严严实实。外面没有灯,一片漆黑。江心有点怕黑,下意识攥紧了他的手,沈南州看了眼主动握紧他的拇指,抬了下眉头,唇角微微上扬,心情忽然变得很好。他什么都没说。江心贴着他的身体,勉强多了点安全感。黑夜给她的这种阴森感就像今天的赵宏深朝她看过来的那一眼。充满了恶意。江心用很轻的声音问沈南州:“赵董他今天……”沈南州听见她提起赵宏深就皱眉,“他要我撤诉,放过他儿子。”江心也不意外,“那你答应了吗?”既然赵董已经被踢出董事局。现在沈南州独揽大权,放过他儿子其实也没什么。“没有。”沈南州感觉江心对他有误解,他淡道:“江心,我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人。”江心垂着小脸,神色恬静:“我知道。”她抿了抿唇:“我只是觉得狗急了都跳墙,把人逼到死路上他肯定会想报复的。”沈南州笑了声,“你担心我?”江心没否认:“沈先生是个很大方的雇主。”沈南州嗯了声,随即说:“如果我总是怕这怕那,今天站在你面前的就不会是我。”多的是口口声声要杀了他的人。恨他入骨的人,也数都数不清。江心说不上她的这种不安是怎么回事,也许只是女人的第六感,“他不是说报复你的亲人吗?”他的亲人,该是他的软肋才对。“你说他会不会清楚我们结婚了这件事?”“不会。”“也是,没几个人知道。”可能是她比较喜欢胡思乱想,黑暗之中,她小小声地问他:“如果有一天我出事了,你会救我吗?”空气静默了很久。沈南州反手握住她的手掌,他说:“会的。”
第180章(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