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了流放之地,里面的人一跑,朝廷想要守住海域这条防线,就必须要往这里派兵扎营驻守。苏家父子仨:懂!朝廷没兵可派了。如果拆东墙补西墙,最后只会整出一堆补不上的窟窿。苏老汉,“霍先生,我……们明白了,便不耽误你吃饭了,我们先走,先走。”苏大苏二,“不用送,我们自己走,近得很哈哈,哈。”不跑不成了。那一堆东南西北的听得他们头都晕了。这仨跑了,一直屁股坐不住的毒不侵立刻没了影子。断刀也起身,慢条斯理往外走。霍子珩给自己倒了点茶,轻抿一口,似自言自语般喟叹,“大越气数要尽了,可惜,要是将门袁家还在,何至于如此……”断刀脚步微顿,复又稳步离去。小院静下来,只有那声喟叹还在风声缭绕未散,天边夕阳沉寂,最后一缕余烬消失。天色开始暗下来。霍子珩放下茶碗,静静看着夜色初降的天际,背影清瘦萧索。“老娘果然有眼光,抢夫君都抢了个顶级货!”一声自夸打碎男人身上隐隐透出的落寞。他回头,妇人蹲在廊檐下,眼睛黑亮,装着毫不遮掩的骄傲跟自豪。霍子珩,“……”他抵唇轻笑,“多谢娘子将为夫抢来?”“吃饭!”“好。”……长冬窝在小院里,一把缺了角的小椅子坐得稳稳当当,两条优越张腿支在地上,一晃一晃。“魏国公,将门袁家,奇谋霍氏,毒王谷老祖……哼,聚在一块了,果真蛇鼠一窝。”片刻,将腿一收,他趁着夜色闪闪缩缩出了门。破地儿,不想呆了。在这里呆了段时间,回想连日所作所为,跟被人下了药似的。离开徒北山地界,长冬走姿神态皆一变,纵身快速消失于夜幕中。是夜。禹都古道。数十里古道三十三峰,三十三座匪寨。月袍男子手抱古琴随机屠杀。无人轻易敢靠近的悍匪聚集地,漫天血色被夜幕吞噬隐藏。只有风轻吹时,送出浓郁血腥。从禹都古道出来,黎明未至。望鹊楼长随候在出口,躬身迎接,“主子。”“回吧。”百晓风淡道。“是。”长随胆战心惊,不敢抬头,一直躬身跟在男子身后。不敢问主子为何突然大开杀戒,跑到这儿来玩来了。虽然那些悍匪手上皆沾满鲜血死有余辜。他只知但凡主子这般,便是心情极不好了。前头走着的男人突然停下,转身,冷白指尖将贴在颊边的发丝轻轻掠到耳后,顺平整,“听风,本座可跟以前一样?”“回主子!自是一样!”“没变?没有异常?”“没有。”“嗯。”男人将古琴递出,“带回望鹊楼,将上面的血迹清洗干净,熏香三日。臭死了。”听风,“……”一听主子这是不打算回望鹊楼。还要去徒北村呢?晨光微熹。几声清脆鸟啼打破了清晨宁静。沉睡一夜的村庄开始醒来。苏家小院里,大人孩子们陆续起身,哈欠声,洗漱声,交谈呵斥声,织出一幕热闹晨景。灶房里柴火燃烧特有的木质清香在空气中浮动四散,带出皇城长京所没有的烟火气。魏离站在堂屋门口,听着,闻着,早晨阳光从斜处打下来,柔和明灿,他抬头朝光看去,被刺得眼睛眯起,眼角溢出水光。天光越亮,四周越热闹。小院右侧传出桀桀诡异笑声,斜对面妇人不知道在跟谁说话嗓音拔得又尖又高,后方菜园子里谈笑声也越来越多。于小男孩眼里,皆是新奇。
第195章(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