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就是啊,”沈燕霓歪头,“她不仅是叶家的定海神针,也是大梁的定海神针。”
祖父那样严苛古板的人,提起郡主都是赞不绝口。
叶流铮心里的自豪油然而生,连肩背都直了许多,“待姐姐收回了兵权,定是前无古人的兵马大元帅。”
说到这里,他又伸手从桌上拿起一个梨花木的匣子递给沈燕霓,“我这次来,一是辞行,二是想把这些给你?”
“这是?”沈燕霓有些狐疑的接过。
“这是我所有的家当,缮国公府属于我的那份,朝廷的赏赐,全部都在这里。”
“定亲之时,聘礼已下,这......”沈燕霓下意识的要还回去。
“你听我说,”叶流铮抬手,温热的掌心覆上她有些微凉的手,“如果.....”
他顿了顿,才终于继续说道,“我是说如果......我没有回来......这些......”
“不会的。”沈燕霓猛的松手,匣子应声而落在叶流铮的腿上。
她的声音坚定不容置疑,“不过是去收回兵权,有郡主在,有朝廷的大军在,你不会回不来。”
道理是这个道理。
可叶流铮这几日总是想起父亲,还有母亲。
武将的命,是朝不保夕的。
除了前方的敌人,还有后方的暗算。
若他
他希望她不要和母亲一样
至少,她有这些钱财,便多了一份保障,再嫁良人时,也多了一分依靠。
“燕霓,我......”叶流铮言语发涩,只要想到沈燕霓嫁给别人,他就难受得喘不过气来。
他站起身走到凉亭边上,临水而立,大口喘气纾解着心中的痛楚。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沈燕霓踱步上前,看着他,“我是沈家的女儿,是你未来的妻子,我不是什么不堪一击的琉璃,我也从未想过易人而嫁。”
“你知道么?我总是做同一个梦,”沈燕霓喃喃的抬手微微触碰他的眉眼,“梦里你说要带我去陇西,可最终食言了,每每醒来,我都疼得整夜难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