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烟水急得一跺脚，“他抓了太后啊。”

萧昭衍抿唇，“时方呢？”

“时大人带着卫兵正在门口和曹缘对峙。”

叶流锦拉着萧昭衍的手轻轻的摩挲，“我们一起去看看。”

无数的火把将黑沉沉的夜照得明亮。

曹缘一手扯着发髻凌乱的沈太后，一手将刀架在她的脖子上。

看到萧昭衍出来，他用力的将沈太后拽到身前，语气傲然，“还请太子殿下，还政于陛下。”

“曹缘，你好大的胆子！”

沈太后这时候反而冷静得可怕。

“陛下和太子之间的事情，何时轮得到你一个臣子掺和？”

曹缘恶狠狠的掐着她的脖子，用只有两个人听到的声音说，“死老太婆，当年若不是你从中作梗，我又岂会落得如此下场，你再敢多说一句，我便先杀了你！”

“哀家是皇帝的生母，”沈太后丝毫不惧，“便是你投靠了皇帝，他又岂会容你！”

“是么？”曹缘讽刺嗤笑，“可最想杀了你的人，就是你的好儿子，逼宫前先杀太后，这话，可是陛下亲口说的。”

曹缘其实已经明白，他今日这一动，很难全身而退了。

但是他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

只要能让萧璟坐上太子之位，他死得其所。

看到沈太后脸上的血色尽数散去，方才的冷静已经荡然无存，他心里只觉得痛快。

“太子殿下，束手就擒吧，”曹缘的胆子壮了不少，“等京郊大营的士兵进宫，可就没有我这么客气了！”

萧昭衍将叶流锦挡在身后，又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沈太后，声音低沉对着曹缘说道，“你等的京郊大营的士兵，他们来了么？”

曹缘怔了怔。

心里生出一丝不安。

他按照制定好的计划，先去建章宫想杀了沈太后。

陛下的意思是，只要他杀了沈太后，打开宫门，其余的事情自有京郊大营的人去做。

可到了约定的时辰，却没有丝毫的动静。

他有一股不祥的预感。

这才拿着沈太后去围东宫。

只要萧昭衍死了，无论出什么意外，这江山都只能是萧璟的了。

“殿下何必拖延时间，”曹缘有股破釜沉舟的气势，“只要殿下自尽于殿前，我便放了太后。”

“乱臣贼子，你休想！”沈太后仿佛从梦中清醒过来，用尽全力想从曹缘手中挣脱，嘴角嘶声道，“你想杀哀家便杀，可你若是想杀太子，哀家变成厉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曹缘恼羞成怒，正想给她一点教训，从黑暗中射出一支箭矢，直中他的眉心。

这变故来得太快。

只听见远处，燃起的火把如一条火龙一般蜂拥而至。

“逆贼曹缘已经身亡，尔等受他蛊惑，放下武器，既往不咎。”

德阳长公主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掷地有声。

而让人更加意外的，是她身后被五花大绑的萧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