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来她与萧瑰算得上不睦,这大喜之日,她确实不想给萧瑰添堵。
只不过,沈家两位女眷也为着沈唯简之事没有精神去参加喜宴,干脆让沈燕霓带着贺礼走一趟,就当全了礼数。
沈燕霓一个人有些不自在,立马想到了叶流锦。
陪沈燕霓走一趟,叶流锦自然不会拒绝。
反正最后心里被膈应的,又不是她。
“可收拾好了?你说让我来接你,我今儿一早就起来了。”屋中的帘子被打起,沈燕霓走了进来。
她今日穿了一件绫裙,柔滑的缎面上绣着精细的暗纹,既雅致,也不至于太过于素净冲撞了喜气。
叶流锦正端坐在梳妆台上由一个丫鬟挽发。
见她来了,张口道,“你母亲和祖母可好些了?你先坐,我马上就好。”
沈燕霓和她熟得很,自顾自的找了个地方坐下,嘴里说,“大捷的消息传来,她们好多了,昨日夜里下人说睡了个安稳觉。”
接着又补了句,“难为你陪我走一趟。”
“病了这许久,在屋里待腻了,”叶流锦轻笑,“再说了,咱们也算与萧瑰相识一场。”
沈燕霓双眸微动,抿嘴道,“我昨日进宫,倒是见了她一面,瘦得快脱相了,见了我,只哭着问有没有我哥哥的消息,我这心里......”
叶流锦从镜子里看到她有些丧气,知道她心里是有些过意不去。
开解道,“往日里陛下看着是疼爱她,可实际上还不是拿她当了棋子,这一切都是陛下造成的,与你无关,与你哥哥也无关。”
“再说了,你可别忘了她跋扈的样子,在她手上吃过亏的可不少。”
道理沈燕霓都懂的,只是看到曾经那样肆意璀璨的萧瑰如今一团死气,她便控制不住的难过。
“好了,我们走吧。”叶流锦在头发上插上一根簪子,悠然起身。
与沈燕霓的淡雅不同,她今日穿了一件极为张扬的鲜红石榴裙,裙面绣着的花纹随着她的步子起伏,光闪耀眼。
“你今日算是彻底转性了。”沈燕霓的注意力全然被叶流锦吸走。
倒抽了一口凉气后,惊艳道,“平日从不见你穿如此艳丽的颜色,乍一看,差点认不出你来了。”
叶流锦伸手拂了一把散落在胸前的黑发,故作夸张的对沈燕霓谄媚一笑,“我哪里比得上姐姐容貌出色、气质端方。”
沈燕霓先是一愣,随后噗嗤一声笑得前仆后仰,用手指戳了一下叶流锦,“你啊你啊......”
方才为萧瑰生出的那点伤感一下被冲淡了许多。
大梁皇室的婚礼开始,都是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