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琅眉捎尾处隐隐露出一点嘲讽,“按理本该出来迎接你,只是今日事情太多,一时被缠住身,我还以为三弟今日不来了呢。”
一番话说得萧琮气闷,脸上最后一点假笑也维持不住,转身率先进了府。
“三弟就是这样的性子,裕王兄别见怪,请。”
萧琅的恭谨与萧琮的冲动形成鲜明的对比。
两人沿着一路花荫柳径徐徐而行,拐了个弯便到了一处水榭。
水榭中灯火璀璨,有一锦绣画船飘于水上,船上纱幔轻舞,管弦丝竹不绝于耳。
再往前走,便是今晚设宴之地。
“参见裕王殿下。”
萧昭衍的到来,让前来为萧琅贺宴的朝臣纷纷起身,走到案前行礼。
人不多,都是与萧琅交好的。
“今儿是给二皇子贺生辰的,不必如此拘束。”
他目光落到刑部尚书,也就是萧琅的外祖父杜谈身上,笑道,
“我听闻杜尚书最近偶感风寒,概不见客,还去户部告了假,没想到今日在这里遇到了你。”
杜谈心下一咯噔,袖下的双手不知不觉握成了拳。
“下官许久未见二皇子,趁着今日前来讨杯酒喝,倒是不知道王爷也亲临。”
萧昭衍点到为止,微笑颔首,“如此,杜尚书可要喝尽兴。”
杜谈眼角微微抽搐,深吸一口气。
刑部近日新提了一个犯人,人是从朗州抓的。
犯的是杀人之罪。
这样的案子其实根本无须他这个刑部尚书提审,更无须从朗州大老远的移交到京城来。
问清缘由,签字画押,秋后问斩也就结案了。
偏偏朗州的刺史给他书信,说这个犯人自称是长兴侯耿家的世子,他不敢做主,只能把人送到京城刑部。
杜谈去劳中一看,还真是耿聆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