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到周县丞了吗？”姜绾自然的坐在宋九渊身侧，一缕缕清香钻入鼻尖，宋九渊坐怀不乱。“没有。”“啊？”姜绾正在梳发的手顿了顿，“那接下来抓他就难了。”“以后都不用抓了。”宋九渊眼里闪烁着寒光，让姜绾非常不解。“什么意思？”“宋易追过去的时候，便发觉周府上下三十几口人，被洗劫了，无一活口！”宋九渊说这话的时候眉眼发沉，不用明说，他们都心照不宣的知道。哪有什么土匪，怕是某些人灭的口吧。姜绾心情不太美丽，“尸体呢？我去看看。”她前世虽不是法医，但多少了解一些。“嗯，尸体放在义庄了。”宋九渊的好心情也一扫而空，“幸好咱们发现了他的密室，那些东西我交给宋易处理，好在罪证也在。”姜绾也很庆幸，幸好有系统在，不然她也找不到那个密室。最后怕是便宜了灭口之人。两人抵达义庄的时候，已经看不清路，里头染着烛光，青山走在最前面，腿微微有些发抖。“青山，你要是怕的话，在外面等吧。”姜绾理解，毕竟一次见这么多死人，青山一个少年怕也是正常的。青山攥紧了袖子，咬着牙说：“王妃，青山不怕！”他既然选择做王妃的人，以后就要保护王妃。若是连死人都怕，他以后还怎么替王妃做事？闻言姜绾眼底浮现出一抹赞赏，正欲抬脚进去，却被宋九渊拉住。“绾绾，我走前面，你跟着我。”宋九渊在战场上见识过无数尸体，这对他来说不是什么大事。姜绾没有犟，轻轻揪着宋九渊的衣角，一起推开门走了进去。“啊！！”待看清楚第一具尸体的模样时，青山吓得跌倒在地。这人穿着华服，大抵是周县丞后院的小妾，此时已经被砍得面目全非。浑身都是干了的血迹，空气里也是浓郁的血腥味。姜绾下意识皱眉，宋九渊了然的递给她一块方巾。“绾绾，遮挡住口鼻吧。”“嗯。”姜绾将方巾系在脸上，遮掩住口鼻，宋九渊也是如此。义庄整整齐齐摆着三十几具身体，上至八十岁的周老夫人。下至几岁的幼童，姜绾看的揪心不已，她还是无法接受这个时代的残酷。“宋九渊，如果他们没有被灭口，你会怎么做？”“我会将周县丞关押起来，具体审问是朝廷的事情。”杀鸡儆猴的事情做一次足矣，余下的骂名应该交给那对父子。“哦。”姜绾心口闷闷的，抬脚又走了几步，眸光落在一个幼童身上。“周县丞造的孽，即便不满门抄斩，那也得落个流放的下场。”宋九渊徐徐开口，似在陈述一个客观的事实。九洲的人被流放，是送往九洲最北的地方干苦力。姜绾一时间有些哑然，身后忽然传来呕吐的声音。原来青山瞧见这些尸体，终归没忍住吐了起来。“出去吐！”宋九渊嫌弃的皱眉，轻轻牵起姜绾的手，又将她往里带了几步。他带着微茧的手落在她柔软的指尖，嗡的一声，姜绾只觉得脑子一下子空白了。她像个提线木偶一般被宋九渊牵着走，耳根子红的滴血。姜绾轻轻用另外一只手按压着心口，怕自己压不住乱跑的小鹿。好在夜晚的烛光不太亮，宋九渊也没注意到她细微的小动作。两人很快就走到最里间，姜绾一眼就瞧见躺在那儿的周县丞。不久前才见过的人满脸血渍，身上似乎被砍了数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