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有秦先生这句话,我就放心了。”陆长卿给秦北也再斟一杯茶。秦北也礼貌感谢道:“都是自家人,师兄不必如此客气。”陆长卿这才对鹿宝儿道:“这才像是一家人!可惜了,你们订婚,我没能去。等你们结婚,我也不能去参加婚礼。”“我理解师兄的苦衷,师兄莫要自责。再过四年,师兄的修行就要圆满了。到时候,我定邀请师兄去府上小住。”“到时候我肯定会去!”这时候两人才转入正题,鹿宝儿道:“我想把白雪留在你这儿修行一段时间,师兄觉得如何?”陆长卿抬头看向鹿宝儿身边乖巧趴着的小家伙,笑着道:“自然是可以的,这山灵气颇胜,佛光普照。对于有灵智的家伙,最是受益。”鹿宝儿立即弯腰,把白雪抱起来,道:“师兄答应了,对你来说,可是天大的好事。”白雪“瞄”了一声,怯生生地趴在鹿宝儿怀里。陆长卿微笑着伸手,将白雪抱到身边,伸手拂过它雪白的毛发,道:“师妹放心,这猫我先代替你养一个月,一个月后,若是它不习惯山上的生活,你再将它接回去也不迟。”鹿宝儿端着茶杯,盯着白雪道:“山上是佛门重地,吃食上要清淡些,你若真想修行,就该把贪嘴的习惯改一改。”白雪眯着眼睛,似是听懂了,悄悄地爬到陆长卿的腿上,乖乖趴着。如此一来,白雪同意留下来。陆长卿也同意它留下。鹿宝儿见此也放心了。她也真心希望白雪能早日修行成功。在山上,大家一直玩儿到太阳快落山的时候才下山。临走的时候,陆长卿把鹿宝儿送到山门口,道:“你若是有小九的消息,记得提醒他,让他万事小心。”“好!”鹿宝儿也是好久没有燕青九的消息。这小子,也不知道在忙什么。下山的时候,秦北也背着鹿宝儿,陡峭的山路当真是看着都心惊。百里简西牵着一步三回头的大白,边走边吐槽道:“这经文也太难懂了,我听了大半天,像是听天书一样。”“不是有人给你讲解吗?”鹿宝儿趴在秦北也后背,不敢向前看。百里简西翻白眼道:“那我也没悟透。”鹿宝儿:“……?”她看出来了,这家伙还是一个心浮气躁的年轻人。来到半山腰,准备上车的时候,大白趴在地上不想走。鹿宝儿知道它这是舍不得白雪。“不想走,你就自己去山里捕食,寺庙是不可以吃肉杀生。还有,野生老虎,很容易被人误伤,你确定不跟我回去?”大白盯着山上,很是不舍地跳上了车。傅容笑着道:“这家伙,看着比以前更机灵了。”鹿宝儿笑而不语。白雪陪伴了它两个月,不管怎样,有聪明的老大教,脑子比其他动物更灵活。更何况大白本来就不笨。回去后,大白一个人好长时间都不适应。没了白雪,它整天趴在大门口,无聊地打滚。这天早上,余柘前来禀报道:“姑娘,是陈先生带他儿子陈宇过来找您。”鹿宝儿愣了一瞬,陈宇是谁?随即反应过来,道:“把陈先生请到客厅,稍后我就来。”她回到房间,将古琴取了出来。她望着古琴,口气严肃道:“你要找的人,今日我便帮你找到。找到后,你尽快离开,这里并不适合你,可懂?”“懂,我懂!只要我能再见他一面,就死而无憾了。”琴里的女人,立即钻了出来。鹿宝儿见此,才满意地点点头。她抱着琴下楼去了。客厅。陈家豪见鹿宝儿出来,立即上前满怀感激道:“鹿姑娘,谢谢你帮我找到儿子。今天我也将孩子带来,亲自向您致谢。”鹿宝儿看向他身边的年轻人。男人上前,对鹿宝儿很是礼貌道:“听我爸说了,是你帮我找回家人,谢谢你的帮助。”“你父亲找我,付了报酬,这也是我该做的事情,你们也不必客气。我找你来,并不是想要你当面酬谢,而是有件事,需要你亲自处理。”鹿宝儿看向面前的古琴,对余柘:“你将陈老先生带去偏厅喝茶,我与陈宇先生有些话要说。”余柘立即带着陈家豪出去了。鹿宝儿上前,关了客厅的门。屋里立即黑了下来。陈宇皱眉道:“鹿姑娘有何事不妨直说。”倒不是担心鹿宝儿害他,因为他除了刚找回来的父母,真真实实地一无所有。鹿宝儿走到琴边,轻轻地拨动琴弦道:“你出来吧!”霎时间,屋里像是寒冬到来般冷气嗖嗖。一阵红光闪过,古琴里一个红衣女子飘了出来。陈宇吓得本能地后退一步,待看清女子的容貌,他愣住了。“绣娘?”他经常做梦,梦到一些奇怪的画面。因为总是重复做梦,所以他对此感到非常困惑,也因此经常吃不好睡不好。如今看到梦境中的女子,从古琴中飘出来。他一时间,不知道该哭还是该高兴。“陈宇!”绣娘瞬间泪流满面,在听到他叫她名字的瞬间,这些年痴痴地等待,似乎变得有意义了。陈宇有些害怕,本能地看向鹿宝儿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鹿宝儿解释道:“你们在民国时期,本就是一对情侣,因为一些原因,没能在一起。绣娘等了你一百多年,一直不愿意投胎,只为再见你一面。”红衣女子掩面而泣,望着眼前对她完全陌生,甚至还有点儿惧怕的男人,心狠狠地揪成一团。“陈宇,当初是我错了。我不该在你新婚当天自尽,我是真的爱你,哪怕给你当二夫人,我也愿意。”绣娘上前,想要伸手抚摸男人的脸。谁知,她的手指直接穿透了对方。她怔了好一会儿,才记起,自己已经人不人鬼不鬼地活了很长时间。陈宇本能地哆嗦了一下,感觉鹿宝儿的话很离谱。可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只是傻愣愣地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