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安对靖王忠心不二，所说所做，自然都是为了靖王。他如此反常地透露这些，显然，也是为了靖王着想。</P>

侧夫人和靖王闹了不愉快，可靖王心里也难受。</P>

所以荣安的意思是，想叫我去劝侧夫人向靖王低头吗？</P>

姜挽月险些笑了。</P>

荣安也太看得起我了。</P>

靖王对侧夫人多少还有些情谊，对王妃也很尊敬，自己算什么？</P>

无非是图一时新鲜罢了。</P>

她不认为自己有这个能力，能解开靖王和侧夫人之间的隔阂。</P>

解铃还须系铃人。</P>

她只是个外人，干嘛掺和进去？</P>

洗完后，她换了干净的衣裳走了出去。</P>

头发还没干，姜挽月坐在榻上一边晾头发一边看书。</P>

靖王不知什么时候醒了，侧躺在床上，望向这边。</P>

看书时的姜挽月，身上有一种自然宁静的气质，眼中沉静，仿佛与世隔绝般。</P>

这一刻的她，和平时不太一样。</P>

靖王就这么看着她，忽然觉得此刻不用点什么宁神香，心也格外安宁。</P>

正思忖间，外头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P>

“王爷，可要用晚膳？”</P>

荣安不愧是最了解靖王的人，询问的时机都是恰到好处。</P>

姜挽月一抬头，这才看到靖王睁着眼，微微一愣，旋即露出笑容。</P>

“王爷醒了怎么也不唤妾一声？”</P>

靖王坐了起来，朝外头喊了一声，让荣安进来。</P>

荣安弓着腰带着人进来摆膳。</P>

靖王招呼姜挽月：“过来一起用膳。”</P>

姜挽月也不推辞，走过去，坐到了他对面。</P>

她用膳时安安静静的，吃起东西来速度却并不慢。</P>

当然，和靖王那囫囵吞枣牛嚼牡丹的样子相比，那是绝对秀气极了。</P>

用完膳后，靖王没有留宿，只陪着姜挽月稍坐会儿，就离开了。</P>

他没去前院，而是去了念云阁。</P>

之后的几日，靖王大多数时间都待在念云阁。</P>

大概是想在儿子临终前，多陪陪他。</P>

最后，他还是同意了侧夫人的请求，让人请了香山寺的法师进府诵经祈福。</P>

只可惜，法师们还没到，二公子就没了气息。</P>

夭折的孩子，被当下视为不孝，父母不能戴孝，也不能设灵堂举行隆重的丧礼。</P>

侧夫人亲眼看着孩子没了气息，被人带下去收殓安葬，整个过程她都呆呆的，像是一尊泥塑。</P>

谁跟她说话，她都没反应。</P>

就好像，她的灵魂，也跟着孩子走了。</P>

这时，外头的丫鬟匆匆跑进来禀告。</P>

“侧夫人，姜姨娘来了。”</P>

侧夫人没有动。</P>

她身边的大丫鬟忙跟着丫鬟出去，向姜挽月致歉。</P>

“对不住，姜姨娘，我家主子心中伤心，如今没法见客。”</P>

姜挽月摆摆手。</P>

“无妨，我过来，只是想给二公子上炷香。”</P>

丫鬟一愣，对她的这话很是意外。</P>

姜挽月四下看了一圈。</P>

“没有设香案吗？”</P>

“有有有！”</P>

丫鬟回过神来，连连点头，领着姜挽月去了东厢房。</P>

上完香，姜挽月突然听到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P>

一转头，才看到里间的门后，露出了个小小的脑袋。</P>

“二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