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羽满脑子都是刚才看到的场景，醋坛子打翻了，酸意直冲脑门，凑近池小鱼，鼻尖都快贴到她脸上，急切地追问：“你快说，你到底有没有变心！赶紧回答我！”

还没等池小鱼开口，他又像连珠炮似的发问：“你到底还喜不喜欢我？有没有变心！你今天必须给我个准话！”

紧接着，他情绪彻底崩溃，扯着嗓子，近乎绝望地吼道：“刚才那个男的，他是不是看上你了！你说啊！”

池小鱼被北羽这副模样吓得脸色惨白，身体抖如筛糠，脑袋埋得低低的，根本不敢对上他那仿佛要吃人般的凶狠目光。

她的手像是被一把铁钳死死夹住，疼得钻心，眼眶瞬间蓄满了泪水，带着哭腔，哆哆嗦嗦地开口：“你……你先冷静冷静，你是不是喝多了啊？我们有话好好说行不？”

北羽胸脯剧烈起伏，大口喘着粗气，扯着嗓子吼道：“我清醒得很！从来没这么清醒过！”

可他说话间，手上的劲道不但没收敛，反而下意识又加重了几分，仿佛要把池小鱼揉进自己身体里。

池小鱼疼得眼泪夺眶而出，顺着脸颊簌簌滚落，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着，实在忍不住了，带着哭腔无助地哀求：“你快松开啊，我的手都要被你捏断了！”

北羽猛地回过神，看着池小鱼那疼得扭曲的脸，还有被自己捏得通红的手腕，心里咯噔一下，满是懊悔。

他手忙脚乱地松开池小鱼的手，往后退了一步，脸上写满了慌张与自责。

“对……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刚才太冲动了，脑子一热就失控了。”北羽说话都有点结巴，眼神里满是愧疚，不敢直视池小鱼的眼睛，头垂得低低的。

他像魔怔了一样，嘴里不停念叨着：“对不起，弄疼你了，真的对不起……”声音越来越小，带着浓浓的懊悔。

池小鱼抽抽噎噎地揉着被捏疼的手腕，听到北羽这句诚恳的“对不起”，一下子愣住了。

以往北羽就算道歉，也只是说“抱歉”“对不住”“不好意思”，从来没用过这么直白又饱含歉意的“对不起”。

她抬起头，用满是诧异的目光看向北羽，两人目光交汇，空气里弥漫着复杂又微妙的情绪 。

还没等池小鱼回过神来，北羽便满脸焦急地问道：“疼不疼啊？刚刚我那手跟抽风似的，肯定把你弄疼了！”说着，双手小心翼翼地捧起池小鱼的手，眼睛一眨不眨，仔仔细细地瞧着，不放过任何一点红印。

池小鱼瞬间羞红了脸，如受惊的小鹿般迅速将自己的手从北羽温暖的大手中抽回，并轻声解释道：“不疼，真的没事。”然而，她闪躲的眼神和微微颤抖的声音却出卖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