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生病(1 / 2)

朝看水东流暮看日西坠,郑家姐弟用自己的勤劳,填补着小满日常的无聊。他们尽情折腾着陈家的安宁,再没来打扰过怀久。

怀久的小院是这个家里唯一安静的去处,所以小满得以吃着瓜子喝着茶,悠哉“分神”去看戏。

就在小满等着这姐弟两的父母赶来,把这场宅斗大戏推向高潮时,怀久却被他父亲早早的赶出家门——后年春闱,这才堪堪过了秋天。

怀久在陈府住着,碍了某些人的眼吧。作为名义上的书童,小满只能随行。

其路漫漫、交通不便,因着陈家要重启以前的关系网,怀久奉命带了不少“好物”。家仆和保镖一大群,哪里有赶考的样子。

“我以为你爱待在家里,所以很少带你出去。”怀久满怀歉意看着小满,“你更适合出门游玩。”

此时他们正坐船过江,因为随行人员太多,便包了一整条大船。

原本要陪护怀久的孟管事,因最近事多无暇分身,所以换成了一个姓红的管事。常随升了职,和红管事一同主事。红管事不负责少爷身边事,常随多贴心啊,把少爷和小姐的房间安排到了一起。

小满把一整盘鱼吃完,才停下筷子来搭理怀久:“我是喜欢在外面跑,但也喜欢住你家。”

你家多热闹啊,天天能看戏。

“哦?”怀久初闻这话时,耳根一热,再细思起来,却皱起眉头,他问:“为什么喜欢我老家?”

“有戏看啊!”小满又拿起筷子,扒拉盘里的青菜,随口叨叨,“以前我只知写,不只为何写,只知乐不只为何乐。直到看到这人性百态,才明白其中的道理。人的一生,短暂易逝,喜怒哀乐,酸甜苦辣,相依相随,确实如万花筒一般,转眼就有精彩。人的一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描述的清的。”

“所以?”

“所以在观者看来,才有意思啊。”

怀久挑眉,他实在不知小满为何对他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他想问她,是不是在她眼中,他也只是一场戏。却见小满不想再聊,她催着常随再上一盘糖醋鱼。

小满本来就想出门游玩,现在有人带她出来,还陪吃陪睡陪聊,除了行程慢点,她没什么不满。不管是水路还是陆路,每到一处,她都兴致勃勃的游玩并搜刮一番。别人要问为什么买这么多小玩意,自然是怀久背锅。

她这段日子过的惬意,也不着急离开了,就这么玩几年也是妥的。但是天不遂人愿,她一个上仙,竟然“生病”了。

他们一行来到都城,怀久忙着租房安家,几天都空带小满出去。小满自己也懒洋洋的不想出门,在家挺尸。

小满的“病发”忽然到来。

这天天色阴郁,乌云沉沉的压在天边,滚滚翻卷的像要吃人。原本小满终于提起精神,想出去转转。在她看来,烟雨中的都市,说不定别有一番风味。

待她打开房门,“嘭”的一声,风又把门关上了。她提起气来,正要掐一个诀,却惊讶的发现,自己体内的灵气近乎枯竭。心中一惊,勉强加强了一下外貌的伪装,她便灵力不支的倒了。

……

“公子,药熬好了。”

“放一边,出去。”怀久目不斜视,两眼凝视着床上的人儿。

这个情况让他束手无策,他不知道她怎么了,也不知道该不该给她喝人类的药。旁人看来着小伙只是睡着不醒,呼吸平稳情况倒不凶险。

只是他这睡不醒也是个问题。

天上的乌云密密麻麻的压了半个月,小满也睡了半个月。从发现她晕倒的那一刻起,怀久便不敢留她一个人,他心中惶惶,无人言说。

今天终于让郎中来看过,但是郎中只是说着气虚体弱的废话,怀久知道他们只可看到表象——一个安静睡着的小伙子,呼吸平和——只有他才能看清真实的她,她周身的荧光慢慢的变浅,有时勉强变强,又再次减弱。

“小满,小满。”怀久低低的唤她,“你怎么了?你醒来吧。小满。”

他握住她的手,低声呼唤。

是谁在叫她呢,她懒洋洋的爬在树枝上,随手抓着开满植头的花朵往嘴里送。这花瓣真好吃啊,比那什么什么都好吃……咦?那什么什么是什么呢?

小满!小满!呼唤的声音再一次传来,她歪歪头,又摇摇头,继续抓着花瓣往嘴巴里送。

待她终于满足,打了个饱嗝,才歪着脑袋问到:“谁?谁在唤我?”

周围景色立即变换,她从梦中醒来,慢慢睁开眼,看清眼前那张憔悴焦急的脸。

“怀久?”她虚弱的唤了一声,想抬手,半分力气都使不出来。

他的眼神交杂着焦虑和痛苦,接着是如释重负的喜悦。

怀久扶着她做起来,她自己挺直了背,似乎比刚醒那会好了些。

“你的身体怎么了?”

“我身体无大碍。”她呼出一口浊气,“就是灵力匮乏了些。”

“那怎么办?”他不是很懂,但是听得出大概的意思。

小满想了想回答:“找个灵气充沛的地方修炼一段时间应该能缓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