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汪并不是真的想和他们喝酒，他可不想浪费黄沐霖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好酒，一滴都不行。</P>

“既如此，各位请便吧。”</P>

老汪也不废话，直接下逐客令。</P>

之前闫不凡说他遇见了麻烦才躲到秀山村来的，老汪私下让属下去打探了。</P>

好在老汪无意中问过闫不凡待过哪些地方，否则这么多年过去，要挖一些闫不凡过去的麻烦事，真是要费不少功夫的。</P>

有了明确的方向，依然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把十几年前的事情挖出了一些有用的信息，同时，也包含戴诚这个人以及他的某些私密。</P>

老汪看完就把那些消息烧掉了，没让闫不凡知道。</P>

“你是何人？”</P>

老汪和闫不凡之间的熟稔让戴诚捏紧了拳头，还开口让他走，令他分外的难堪。</P>

“他的朋友。”</P>

“朋友？”</P>

戴诚来来回回看了老汪和闫不凡几遍，让闫不凡都有些起鸡皮疙瘩。</P>

恶心的感觉。</P>

“只是朋友？”</P>

“嗯。”</P>

老汪不紧不慢的回答，脸上毫无异样。</P>

但戴诚一点也不信。</P>

闫不凡曾经在他的地盘生活了几年，他对闫不凡那么好，也从来没有得到过闫不凡如此的依赖和信任。</P>

闫不凡明显对他和对这个叫「老汪」的人是不同的。</P>

戴诚此刻是很不甘心的。</P>

“若我不走呢？”</P>

“很简单。”</P>

老汪轻蔑一笑，“死。”</P>

双方的气氛顿时变得更加尖锐。</P>

“我有四个人。”</P>

戴诚心里有些打鼓，他不确定四个人能不能拿下老汪。</P>

“一人足矣。”</P>

不过是一些江湖上的虾米，有一只大一点而已。</P>

双方又僵持住了。</P>

戴诚带来的帮众有些怵的，他们很明白自己与老汪的差距，估计几个呼吸的时间就能把他们全撂倒。</P>

他们日日在运河上行走，对死亡的气息太敏感了。</P>

此刻站在他们对面的老汪散发出来的摄人的感觉，比他们每一次护船、斗水匪、争地盘都要来的强烈，不退即亡。</P>

额头冒了汗，流入眼中，酸涩，但他们不敢眨眼，就怕下一秒什么都看不到了。</P>

“你们走吧。”</P>

闫不凡有点受不了如此窒息的情况，他作为大夫虽然接触过不少救治不了死在眼前的伤者，但从来没有这般直观的感受过死亡的压迫感。</P>

不舒服。</P>

戴诚紧咬着牙，不想退，但是......</P>

今日不能不退。</P>

“走。”</P>

忍了又忍，好不容易才从他口里挤出一句话。</P>

老汪也不拦着他们，很快戴诚带着人走远了。</P>

“老汪，今日谢了。”</P>

闫不凡终于松了一口气，但心里的大石依旧高悬。</P>

他知道戴诚这人的性子，不会善罢甘休的。</P>

“客气。”</P>

老汪提着两坛酒走进闫不凡的家，闫不凡关好门，跟在老汪身后进了堂屋。</P>

“喝一杯？”老汪示意，“我家大小姐给的好酒。”</P>

“世上独有的好酒。”</P>

这话闫不凡信。</P>

黄沐霖那个小丫头，经常能捣鼓出世间未见的独特吃、用的玩意儿，样样令人惊艳。</P>

“喝。”</P>

闫不凡去厨房拿了两个碗，稍微用水冲洗了一下，好些日子没用到了，都是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