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艽对自己这个大舅舅,或多或少还是有些偏见的,尤其是在常国军病重时,这夫妻俩的表现,更让秦艽对她大舅舅一家心生反感,可话说回来,毕竟是自己的亲娘舅,凌游不来也就罢了,如今人既然已经好巧不巧的到了京城,不去看看,终归说不过去,事后如果传到了常文辉身边人的耳朵里,难免又会落人话柄说三道四,让关系越搞越僵的。但秦艽也知道常文辉不比常文宏,和凌游是有些交情的,何况凌游这次来京,又是公干,所以还是试探性的征求了一下凌游的意见。凌游沉吟了片刻之后说道:“不去总归不好,这个时间,我也不好去拜访那位领导,怎么都要明天一早了,去医院看看吧,就算不用我给瞧病,全当晚辈看望长辈,我也该到场。”秦艽听到凌游这么说,心里很受意,于是便转了个弯,朝医院的方向开了过去。在医院附近的礼品店里,凌游和秦艽象征性的买了一个果篮和一束花,随即便去向了住院部。来到常文辉的VIP病房门前,秦艽上前敲了敲门,一个穿着得体,气质不俗的中年贵妇人便打开了房门,看到秦艽之后,立马惊喜道:“艽艽来了呀。”此人正是常文辉的妻子,秦艽的大舅母曹晓洁,当她看到秦艽身后的凌游之后,又连连说道:“诶呀,小凌呀,你不是在吉山呢嘛,怎么也专程赶过来了,麻烦你了。”这话一出口,让凌游和秦艽皆是尴尬了一下,于是就听凌游说道:“知道舅舅病了,怎么好不来看看呢。”凌游并没有正面回答曹晓洁的话,模棱两可的敷衍一番之后,曹晓洁也喜出望外的将秦艽和凌游迎了进去。客厅内,一个正手持着最新款的手柄游戏机半躺在沙发上的一个二十出头模样的年轻男人,此时口中叼着一根棒棒糖,穿着皆是花里胡哨的奢侈大牌,看到凌游和秦艽进来之后,便立马翻身站了起来,又将手里的游戏机藏在了身后。“姐,姐夫。”说话的,正是常文辉的儿子常泰,与秦艽同岁,却比秦艽晚生了几个月。虽说只是几个月的差距,但两个人之间的心理年龄却天差地别,秦艽一度认为自己的这个大表弟这辈子就算完了,如果常文辉要是能安安分分的不惹老爷子生气,到时候百年之后,给常泰留下点遗产,这常泰又能够做到,不蠢出生天的做投资或者创业的话,应该也能够他逍遥快活的活到死了。可要是说,常氏的生意,有一天交给这位所谓的长子长孙,那常氏,估计就要毁在这个纨绔子弟的手里了,老爷子几十年的苦心经营,早晚也得被他给败光。秦艽没好气的瞥了一眼常泰,只是淡淡点了点头,连多和他说上两句话的想法都没有。看向病房门的方向,秦艽问道:“我大舅舅没睡吧?”曹晓洁闻言上前说道:“没睡,这病不就在这睡眠上来的嘛,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这才给累倒下了。”说着,曹晓洁上前敲了敲病房门,然后便推门走了进去:“文辉,你看谁来了。”常文辉此时正手上挂着一个输液管,戴着一副眼镜看着眼前的报纸。闻声将报纸放下,又将眼镜摘了下来,便看向了曹晓洁的方向,随即努力的直了直身子说道:“艽艽和小凌来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