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挽挽摸了摸自己的短发，笑了笑，想起之前尼娜的样子。虽然已经年过四十，而且孩子也八岁了，可尼娜却把自己的身材管理的很好，圆润丰满，凹凸有致。齐肩的偏分直发，眼睛很大，说起话来也是神采飞扬，向挽挽总觉得她一点都不像四十多岁的人，反倒是和公司很多年轻人很玩的来，特别有活力。

可眼前的女人，虽然笑着，却能够明显感觉到她的疲惫。

两人相视而笑，却又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还是尼娜先开了口。

“挽挽，你知道吗？从致远出事后，我一直很想对你说一句‘对不起’！我真的觉得很愧疚，是我把你带进这家公司，也是我在你工作半年想要离职时，多次挽留你，所以连累你现在也经历这些，真的很过意不去。”

向挽挽没想到尼娜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意外之后，摆摆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道：“娜姐，你可千万别这么说，我会去致远上班，确实有你的原因，但我会一直留在那里也是我自己认可了这家公司，和你关系并不大，不然就算我再喜欢你，也不用非在那里上班啊！你别想太多了！今天的结果，都是自己选择的，怪不得别人！”

尼娜对于向挽挽的反应，感到很欣慰，至少说明这一年，自己没白疼这个妹妹。没再继续刚才的话题，转而问道：“这么久了，今天怎么想到约我见面了呢？”

“娜姐，你这半年过的好吗？有没有客户找你要钱啊？”

尼娜听了，苦笑一下，向挽挽便明白了，谁的日子都不好过，客户不好过，自然这些工作人员也别想好过，可谁真的过的好吗？

“有客户找你麻烦吗？”尼娜没有直接回答，反倒是问起了向挽挽。

向挽挽也没隐瞒，将刘勇找她的事情，和王阿姨生病没钱治病的事情都说了。

“娜姐，你知道吗？我原来只是觉得自己没选好行业，没考察好公司，是自己傻，怨不得别人，可当我看到王阿姨躺在病床上时，我真的痛恨他们，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这不是害人害己吗？”

“为什么？还能为什么呢？利益罢了！”尼娜讥讽一笑，接着说到：“你知道《资本论》吗？‘当利润达到50的时候，他们将铤而走险；当利润达到100的时候，他们敢于践踏人间的一切法律’明明道理都懂，明明以前还自认为自己很精明，可回家后，安逸的日子过久了，警惕心也变低了，竟然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走到今天这步，说出去还真是可笑，我尼娜竟然有一天会变得倾家荡产，一无所有。可是，挽挽你知道我最恨的是什么吗？”

不待向挽挽回答，尼娜又自顾自的说起来，“我恨我对他们的信任，换来的是我把父母的养老钱都赔了进去，而我作为分公司的中层，很有可能会被牵连判刑，若是真的那样，我的孩子在以后上学，以及择业中都会受到影响，我努力打拼了三年时间，换来的却是这样的结果，我真的好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