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两剑交锋。</P>
眼花缭乱之际,剑影霍霍纵横。</P>
客京华一剑挥下被丞柒闪身避开,凌厉的剑锋将雨脚一斩为二。</P>
在韵力未启的情况下,丞柒可以同客京华打了个平手。</P>
客京华抬臂蓄力,平安挟肆虐狂风之势,迅猛劈下。</P>
刹那,客京华瞳孔乍缩,丞柒居然不躲!</P>
一道血痕自左肩贯穿到侧腰,几乎整个上半身皮肉崩裂。</P>
丞柒嘴角溢出鲜血,任由身躯往前倾倒。</P>
客京华果断扔剑,伸出双臂将人稳稳拥进怀中。</P>
丞柒眼底的狡黠稍纵即逝,藏在掌心的银针悄无声息地没入了客京华的后颈。</P>
最终,两人一起倒在雨里。</P>
失血过量导致意识朦胧,丞柒趴在客京华的胸膛上聆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哀求道:“别离开我. . .”</P>
在太医院抢救了四个时辰,丞柒险险捡回来一条命。</P>
短短几天,偷袭刺客一批接一批,投毒汤药一碗又一碗。</P>
丞柒无暇顾及其他,只是死死握紧客京华的手熬过濒亡危况。</P>
深夜,丞柒高烧不止。伤口像火燎,身子却浑然寒凉。</P>
客京华躺在他旁边,仍旧处于昏迷状态。</P>
丞柒小心翼翼地挪近身位挨着客京华。</P>
漆黑的房间中,他借以稀疏的月光,满心眷恋地端详着少年安详的睡颜。</P>
月色给客京华俊秀的脸庞镀上一层柔软的白釉,纤长浓密的羽睫沾着丝徐微光投下一小块阴影。</P>
丞柒轻轻抚摸着客京华的面颊,“真漂亮。”</P>
客京华下意识蹭了蹭丞柒冰冷的手,自然而然地揽住他的腰。</P>
感触着熟悉的温暖,丞柒埋头抵在客京华的肩窝,闷声道:“你怎么能丢下我一个人跑了,你明明说过会爱我一辈子的。”</P>
话里夹杂的几分委屈,连丞柒自己都未察觉。</P>
氛围压抑、人心叵测、尔虞我诈,谁会喜欢这样的环境?</P>
客京华一秒也不欲多留的皇宫,足足囚禁了丞柒十三年。</P>
与此同时,天玄街。</P>
庞宁欣喜若狂地抛起手里的信件,大笑道:“獠獠啊!你这道共生咒可太妙了!”</P>
梵獠藐视道:“我早就料到了,你这个徒儿聪明反被聪明误。”</P>
庞宁嘿嘿笑了两声,“不得不说,像客少侠这样敢爱敢恨的人确实太少了。”</P>
梵獠勾起猩红的唇,笑得妖冶邪性,“他倒是敢爱敢恨了,那你的徒儿呢?”</P>
“明知爱有罪,偏要扬汤止沸。”庞宁捻着胡须,淡然道:“我徒儿一着不慎,便是万劫不复。”</P>
梵獠呵笑道:“他真的想活命吗?想活命他就应该马上杀了客京华。”</P>
“所以他才活该遭罪呗~”庞宁贱嗖嗖地摊了摊手,“为了旁人连命都不要了,他不死谁死?”</P>
梵獠挑了挑眉,好奇道:“你那么了解你徒儿,先前怎么猜不到他会动心?”</P>
“哈?!”庞宁夸张地发着牢骚:“这混账玩意连我这个二十多年的师傅都不信任,我怎么猜得到他会喜欢上一个萍水相逢的毛头小子?!”</P>
“反正客京华迟早是我的人”梵獠瘪了瘪嘴,无所谓道:“就当可怜可怜你徒儿,再让他好好爱几天吧。”</P>
庞宁挥了挥手,拖着尾音道:“慢走不送哦~”</P>
梵獠虚散后,空荡荡的医馆里仅剩一人。</P>
“徒儿啊,也该后悔了吧。”庞宁扶着桌缘,动作拙钝地坐到木凳上,呢喃道:“只要你肯服软,师傅就原谅你了. . .”</P>
那年,太傅路经冷宫,偶逢尚幼的七皇子。</P>
一个婢女趾高气昂地站丞柒面前,唾骂道:“你娘是贱人,你就是贱种!”</P>
丞柒低着头,木然不语。</P>
婢女暗觉无趣,骂骂咧咧地打水去了,“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才分到这. . .诶?”</P>
不知是谁从她身后用力推搡了一把。</P>
丞柒垂眸,颇为平静地望着婢女在井水里挣扎溺死。</P>
庞宁亲眼目睹了一切,并对丞柒施以援手,“走吧,去杀掉那些加害于你的坏人。”</P>
甚至无需庞宁过多的指引,丞柒似乎自发地学会了以牙还牙以暴制暴。</P>
丞柒按照着庞宁的期许所成长——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喜怒哀乐不形于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