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彦承看着夜璃满意的笑容,看了看自己包好的肩处,就包个伤口而已这么开心?
“那个,伤口已经包好了,那我,我就先走了。”夜璃说。
楚彦承一边起身拿了身干净的衣服穿上一边点头应声,“恩,走吧。”
夜璃往外走,走了几步想了想回头道:“那饭菜你记得趁热吃,不然就凉了。”
“知道了。”楚彦承淡淡的应了声。
夜璃听到回答便向外走去。
“对了。”楚彦承出声将人叫住。
夜璃回头,有些紧张,“还有什么事吗?”
看着她怯怯的模样,楚彦承心里又没由来的一阵闷气,只是人已经叫住了,该说的话还是要说的,“这几天你要是方便的话,就每天晚上来帮我换次药吧。”
夜璃微愣了下便点头道,“恩,好。那,那我真的走了?”
这已经是她第三次说走了。
楚彦承这次只是轻点了下头表示回答。
夜璃离开后,楚彦承便向床边走去。
这次剿判军余孽这么久,是真的累了。现下他只想好好的休息休息,睡一个美美的药。
想养他在床上坐上,脱了长靴。
躺下前,他的眼睛无意间看到桌上子放的饭盒,躺下手,她提醒自己用膳的声音从耳朵响起。
楚彦承闭上眼睛,算了,太累了,不想吃了。
一盏茶过去,躺在床上休息楚彦承面带怒意的坐了起来,看着桌上的食盒,气恼的走了过来。然后一脸不情愿的打开了食盒,又极不情愿拿出里面的饭菜,吃了起来。
于是楚彦承在一顿闷气里吃完了饭菜。
吃完了,他更是一肚子的怒火,回了就上躺下。而这一次,没了不该有的烦燥,他很快就睡着了。
只是没能睡多久,他又一次被恶梦惊醒。
熟悉的场影,熟悉的人,熟悉的窒息感。
楚彦承喘着粗气睁开眼睛,眼里全是阴冷跟恐惧。
他一边喘着气一边等着心里的恐惧跟脖间的痛意褪去,习惯了,这一切他早已经习惯。
情绪平覆好后,他就这么躺着,熬着,直到困再次来袭,在再也撑不下去的时候,再一次睡着。然后半个时辰后,他会再一次惊醒,如此重复,直到天亮。
而另一边的夜璃也同样的,在恶梦里挣扎着。
梦里,自己的下&身不停的往外流血,她躺在血泊之中动弹不得。
血泊像是一片沼泽,她的身体随着自己的争扎不断的下沉,坠落。
然后,有一个血肉模糊的婴孩向她走来,嘴里哭着,“娘亲,我痛,娘亲,你为什么不救我。娘亲,救救我,救救我。”
她努力伸出手想要去拉他,可是下一秒,那个孩子却变成拉住了她的脚。
她低头,他在沼泽里拉着自己,血肉模糊的脸上居然能看出怨恨之意,他说,“娘亲,既然不救我的话,那你就跟我一起死吧,一起死吧!”
顷刻间,她被坠落。
然后,醒来。
抬手,脸上已经全是湿意。而自己还在控制不住的轻泣着。
心里的悲伤,梦中孩子的怨恨那么清晰,真实。
夜璃拉起被子将自己整个盖住,然后小声的哭泣着。
带我走吧,孩子,带娘离开吧。
最后,哭的累了,她又再次在黑暗中慢慢的睡着。
如果运气好,或许不会再做同样的恶梦。一睁眼,就是天亮。如果运气不好,她会再次在恶梦中惊醒。
而这一次,她的运气很好,她没有再做恶梦。
睁眼,天亮了。
夜璃坐起,看着透过窗户照进房间的阳光。
阳光……
这样温暖,灿烂的阳光什么时候能照顾进她的梦里。
“夫人,你醒了吗?”月兰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夜璃应声,“进来吧。”然后掀被子起身。
月兰跟雨竹推了走了进来,两人手里端着洗漱用的水。
月兰一边伺候夜璃洗漱一边道,“夫人,听说长公主跟成将军要成亲了呢。”
夜璃闻言忙道,“真的吗?你听谁说的?”
月兰说,“我今早出门刚到遇到老爷跟大人出门上朝,隐隐约约听大人提到,说成将军这次剿除判军余孽跟赶集似的,急的不行。一问才知道,说是急着回来娶长公主。”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真的太好了。表哥喜欢天儿那么久,终于修成正果了。”夜璃说着脸上泛起淡淡的笑容,为两人感到开心。不过,他伤的那么重,不休息几天直接去上朝吗?
待雨竹给月兰梳好发髻后,夜璃起身,“先去给母亲请安吧,然后出去逛逛,看看能不能买到什么东西给天儿做成亲礼物。”
雨竹说,“夫人,要不等会再去给老夫人请安吧。”
夜璃略惑的问,“为什么?”
“来时,我们看见小姐去了老夫人的院子。”雨竹说。
夜璃微愣了下,想了想道,“那就等会再去吧。”
自从她没了孩子,天儿替她出过气后,被关了足足半年的楚彦华终于服软了。虽然还是跋扈却也收敛了很多,至少,这个家表面上过着安稳的日子。
而她不愿意跟楚彦华撞上,一是因为对方对自己的敌意十足,找她麻烦。二也是因为自己不想面对她,因为恨。她恨楚彦华,害死了她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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