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沧辰刚回到宫中,还未回到夜帝的灵堂,夜子言已经来到了他的身边,“皇叔回来了?宫外的事情可处理好了?”
看着夜子言略带试探的表情,夜沧辰心底被微微抽痛,三年,只不过是三年未见的时候,他便已经变成他不认识的那个人了。一个人,改变是这么快的一件事吗?
夜沧辰看着夜子言道,“刚好,我有些话要与你说。”
夜子言闻言后,面色不变,“那皇叔与我去御书房?那边安静也无人会打扰。”
夜沧辰点头,“可以。”
二人到了御书房后,夜子言便吩咐外面的守卫,不允许任何人打扰了他们。进去后,亦是一副主要模样招呼着夜沧辰坐下,又令下人奉茶。
御书房的主人……厉来都是当朝的君王。
在他的面前,他已经以君王姿态面对他了。
“皇叔,有什么事坐下来说吧。”指着宫人刚奉上的茶道,“先用点茶吧,近日里来皇叔辛劳不少,定是没有好好休息,看你嘴皮都有些干燥翘起了。”
夜沧辰在椅子上坐下,端起桌子上的水喝了一口,似闲聊道,“倒不会辛苦,只是近来发生的事情这般多,总会知道一些不想知道的事实。心里难免会伤心,着急。”
夜子言听着夜沧辰的话也不出声,只慢慢的端起自己桌边的水喝了口,等着夜沧辰。
夜沧辰放下手里的中茶,抬头看着夜子言,这几日他倒真有几分君王帝相的模样,“这三年,我不在京中倒是错过了很多事情。”
夜子言抬头,“皇叔指的是什么事?”
“比如你心里对那个位置的不在意到渴望?”夜沧辰直接道。#@$&
夜子言微愣的手顿了下,他倒没想到夜沧辰会这般直接,只是下一刻他便笑道,“皇叔错了。”
夜沧辰扬眉看着夜子言,意为问他,哪里错了。
夜子言慢慢的将茶盅放下,然后对着夜沧辰道:“对于那个位置,我从来都不是不在意。”
夜沧辰闻言,眉头微皱,“看来,一切都是我弄错了。”
“以前,对它表现的不在意是因为,有你有太子,我就算是在意也没任何用处,不过凭增太子对我的厌恶跟提防罢了。这三年,你出征离京,没有了你,太子更为嚣张,那个蠢货以为没有了你,便能做皇帝。只可惜,他没那个脑子也没有那个本事。”夜子言看着夜沧辰:“皇叔,我今日这番话语是否让你失望了?”%&(&
夜沧辰摇头:“让我失望的是你原来不曾真的信任过。”再多说也无益了,他也不想问他何时动了这样的心思,又为何从来不告诉自己,只有一件事,他要让他明白,“你现在已经坐上了这个位置,我恭喜你如偿所愿。既然你也已经如偿所愿,就不要再去做多余的事情了。我会在皇兄入皇灵后便离开这里,此生不入京城,至于你,有些事情也该停手了。”
此生不入京城?
夜子言眼神略复杂的看着夜沧辰,“此话当真?”
就算他坐上了这个皇位,但是对于他来说,皇叔确实是个危险。他这三年的军功,足以让朝中一半以上的人支持他。再加上他前些年在京中,辅助父皇时所做出的政绩,无论哪一点,他坐上那个位置都比他顺理成章一些。
这般的谈判倒让夜沧辰心里突然释怀了,是了,抛弃了情感,一切就好谈了。
“自是当真,只是,你也该停手了,对周大夫,对……已经过去的事情。不该追究的也不要再追究了。”夜沧辰看着夜子泽道,“追究下去,对你来说不是一件好事。”
夜子言回视夜沧辰道,“只要皇叔说话作数,有些事情自然是过去就过去了。不仅如此,属于皇叔的荣华富贵,自是一点也不会少。我会许你一生荣华,你的孩子也是如此。”
夜沧辰看着夜子言,当真是谈判了,忍不住的道了一句,“从小到大,我有骗过你?”
夜子言闻言脸色微变,一道说不明白的情感自眼底里一闪而逝,他道,“皇叔放心,侄儿自会言而有信。”
夜沧辰起身:“皇嫂可还好?我去瞧她一眼。”
夜子言也跟着起身,“母后心情很是低落,听闻她身边的嬷嬷说,今日什么也没吃,皇叔若是去的话,也劝劝母后。逝者已去不可追,让她保重自己的身子才是。”
“会的。”夜沧辰说着往外面走去,刚走到门口,身后的夜子言出声唤住了他,“皇叔。”
夜沧辰停下脚步却并未回头,夜子言在他的身后道,“如果我说,我也曾后悔过,你……信吗?”
“后悔什么?”夜沧辰冷冷道。
身后的夜子言却没有再开口了,夜沧辰见状接着道,“后悔,你明明知道夜子泽是何时对皇兄下手,不仅没有出手阻止反而暗中帮忙,让他所做的事情更顺利的完成?”
夜子言双手微微握起,他果然是知道的。
夜沧辰冷哼一声,声音里皆是不屑与痛心,“这个时候你还在试探与我,让我如何相信,你也曾后悔过?子言,或许是你变了,或许是我从未真正的了解过你,不过,有一句话我也要送于你。”
“什么话?”夜子言的声音自身后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