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进林子采药了?!”因为太过担心跟后怕,白清泽没控制好自己的声音,担心话出口就变成了质问。
夜开颜听到他的语气,脸色立即就变了。
白清泽见状,忙着急道,“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太担心了。”
听到白清泽后补的话,夜开颜的脸色这才好些。
她坐在白清泽的身边,有些委屈也有些后怕道,“我也没有办法呀,你烧成那样,我不去找药,就看着你一直烧下去吗?现在这个岛上只有我们两个,我只能自己去。如果你真的出了什么事,我一个人怎么在这里待下去。”
白清泽当然明白夜开颜的话,心里也知道她说的都对。
可想着她一个人去那么深的地方,心里还是有些后怕。
他看着夜开颜发丝上沾着的泥土,想来这些就是那时候沾上的吧。
“小姐,谢谢你。”白清泽心里隐隐泛热,那颗本只是发了芽的种子,在这一刻,突然以极快的速度长成一颗极高极茂密的树。
白清泽控制不了它的成长,却也不想控制了。
能有一个心爱之人,其实也挺不错的。
夜开颜不知道白清泽在想什么,她不好意思的摸着自己已经饿扁了肚子,“白清泽,虽然有些没人性,但是……你能不能烤几条鱼呀,我烤的实在没办法吃。糊的连鱼骨头都烤碎了。”
夜开颜很是挫败,她烤了两次,原以为有了经验会一次比一次好,谁能想到,第二次烤的居然还没第一次好。
白清泽看着夜开颜一脸气馁的脸,就要起身,“好,我去弄。”
“不急不急。”夜开颜压着他的手不让他起来,“你先躺着,我先去拿鱼,处理好,再拿进来给你烤。”
白清泽努力的忽视她握着自己手臂的手,“你会处理?”
“平日里看你处理的多了,试了两次,处理的还是不错的。”夜开颜说,“你受这么重的伤,让你负伤烤鱼已经很没人性了,总不能还让你负伤去处理鱼吧。”
“你躺着,等我会。”夜开颜说。
虽然后背的伤还有些疼,但白清泽清楚,退了烧便是没什么大碍了,接下来只需好好养着就行。
“其实我可以……”
“不,你不可以。”夜开颜打断白清泽的话,“你别说了,这件事就这么订了。”
夜开颜说着站起身,低头看着白清泽,“你好好躺着等我回来,我回来之前不许起来。要是我回来发现你起来了,白清泽,我会跟你生气哦。”
听到夜开颜的“警告”,白清泽出声承诺道,“恩,我不起来。”
夜开颜听了这才放心的离开山洞。
夜开颜离开后,白清泽也是真的没敢起身。
他是真的不想夜开颜生气,她为了自己做了这么多,自己若是再惹她生气,就真的不该了。
可是白清泽躺在床上,左等右等,都没等到夜开颜回来,心里也有些急了。
这都半个时辰过去了,她是要烤多少条鱼?
他昏迷的这段时间她饿着了?
难道说,这段时间她连果子也没吃吗?
还是说,遇到危险了?
一想到这里,白清泽就躺不住了,她生气也好,不开心也罢,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白清泽。”
刚想起身的白清泽听到声音抬头看去,夜开颜手里捧着放在树叶上的鱼走了进来,“我回来啦。”
白清泽下意识的回以同样的笑容:“累吗?”
话说完,他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感觉,这样的对话,简直太……太美好了。
夜开颜将鱼放在火堆边,“处理四条鱼而已,有什么累的。火太小了,我去拿些柴回来,你等我回来,扶你再起来。”
夜开颜说完转身就出去了。
白清泽看着地面树叶上的四条鱼,无奈的笑了笑,半个时辰处理了四条鱼。
真是……
看来他要快些好起来才行,否则怕是要饿死在这里。
夜开颜很快就抱着木柴走了回来,给火堆添了火后,她起身走到床边,“我扶你起来。”
白清泽受过很多伤,比现在重的伤数都数不过来,就现在这样的伤,别说是起来了,就是再跟十个人对恃,他也是可以的。
可这会,他却没有拒绝夜开颜要扶他起身的提议。
第一次,白清泽想在一个要面前装柔弱,被照顾。
在被夜开颜扶起时,白清泽觉得自己有些卑鄙。
夜开颜当然不知道白清泽心里的弯弯绕绕,她扶着白清泽来到火堆旁坐下,然后自己在他身边坐下,将先前白清泽做好的架子拿来架在堆上,串好了鱼递给白清泽:“烤吧。”
白清泽接过发,放在火上烤了起来。
夜开颜看着白清泽翻转的烤着,“奇怪,我也是像你一样的烤的呀,为什么总是糊了呢。”
“我来烤就行了。”白清泽想了想有些自私的没有教夜开颜怎么烤,他还是希望,她能依赖自己一些的。
夜开颜也没多想,“恩,那你烤吧。”
说着她双手支在双膝上,捧着脸,看着火堆上的鱼。
白清泽却见她白稚修长的手指上一道道红色划痕,他心疼伸手握住,“怎么这么多伤口?”
虽然很小,但仍清淅的刺眼。
两人谁也没发现,白清泽的动作有些逾越。
连白清泽都忘记了,心里一直控制着的“度”。
夜开颜看着那些细小的伤口道,“鱼鳞跟鱼刺划伤的,没事,都是很小的伤口。”
“怎么能没事呢,你都抹药了吗?”白清泽着急说。
夜开颜想说没必要,但看着白清泽着急的模样,改了口,“我现在去捣些药来,抹一抹。”
“我……”
“你烤鱼。”夜开颜说着已经起身去捣药。
白清泽只能一边烤鱼一边看她捣药,涂药。
夜开颜右手给左手涂好药后,左手给右手涂时,却很不方便。她拿着药臼来到白清泽的身边坐下,“你给我涂右手吧。”
白清泽点头,小心翼翼的给夜开颜涂着药。
“疼吗?”白清泽眼里,声音里,全是藏不住的心疼。
夜开颜盯着白清泽:“白清泽,我给你拔木棍时,你都没露出这么疼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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