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把院规抄上五百遍,抄完了拿回来给我检查,然后再继续上课。”
“是。”上官瑾苦哈哈的应下,她最讨厌的便是动笔了,对她来说还不如让她休学十天呢,至少在家休息十天是多少舒服的一件事啊,而抄写院规五百遍,太折磨人了。
章芙嫌弃的看着上官瑾,为什么她的惩罚这么轻?五百遍院规,最慢三天也能抄完。这件事里,凌院士显然不公平,明明三个人都参与了,为什么就只有她一个人的惩罚最重,而韩墨卿甚至都不用接受惩罚,这太不公平了,凌院士显然在偏坦她们两个。
是了,她们一个是韩相爷的孙女,一个又是正二口大官的女儿,哪一个不比她的身份高,所以她的惩罚才是最重的那个。等着!等着吧,总有一天,她的身份会高过她们任何一个人,她会让所有瞧不起她的人好好看看,她章芙才是那个最厉害的人,才是那个能站的最高的人。
“好了,就这么办吧,你们都回去吧。”凌心悠说完挥挥的道,只不过一会儿的时间,她的脸上已经有了一丝倦色。
韩墨卿刚准备走,夜云岚出声将人叫住:“韩墨卿,你先留下。”
此时已经走到门口的章芙转过头来,眼中一打开嫉妒闪过。
韩墨卿无视她的眼神,回头走到了书厅中间。
待章芙跟上官瑾两人走后,夜云岚才道,“你这几天还好吗?”
“恩?”韩墨卿有些疑惑的看着夜云岚。
夜云岚见她这副模样,笑笑道,“心悠说你定然没有将那些谣言放在心里,我还有些不放心,现在看你这副样子看来是真的了?我看来是白担心了。”
韩墨卿这才意识到,夜云岚是指这些天京城里那些谣言,心中微热,“夜先生不必担心,墨卿确实没有将那些话放在心中。”
夜云岚点头,“关于那些事情我也是半点也不相信的,虽说你我师生时间也没有多久,但是这一点了解还是有的。你不是他们口中的那些人,更不可能会做出那样的事情了。虽说关于你的谣言这两人已经有所减弱,但是也还没有彻底的消除,也好,你并不在意。只不过,你还是需要注意一些,你不在意不代表别人不在意,毕竟还今年就要及竿了。”
夜云岚话里的意思,韩墨卿又哪里不明白的,虽然她并不在意她以后的亲事,但这样被关心的感觉她却是很感激,“好的,墨卿明白。”
凌心悠道,“你这个先生这两个可为你操心不少,甚至还动了关系去压制那些谣言,只不过一时风流风语太多,根本就来不及去压制。如果今日你没有来书院,只怕她已经忍不住的去你韩府看你了。”
“夜先生……”韩墨卿有些震惊的看着夜云岚,根本没有想到她居然会因为自己的事情担心到这个地步。
夜云岚并不在意的笑笑,“你我之间就不必这么客气了,好了,这里也没有什么事了,你回去上课吧。小心一些,别碰到你的手。”
“恩,好的。”韩墨卿应声转身离开,走到门口时,守在外面的雪阡忙迎了过来,有些担心,“小姐,夜院士跟凌副院士没有责怪你吧。”
韩墨卿摇头,“没有。”
雪阡这才松了口气,看着韩墨卿包扎着的手心疼又不免有些生气,“小姐,虽说那个上官瑾不是什么坏人,但是她跟我们的关系也没有多亲近,你又何必自己上前去握着那个匕首呢。”
是啊,又何必自己去握那个匕首呢?她也想不通为什么。
“心悠,你最近是怎么了?脾气这么差,今天这事章芙确实错了,但也不至于说出逐出书院吓唬她吧,还有,你的脸色一天比一天难看,眼里的血丝都要爆出来了,你到底是怎么了?”
夜云岚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虽然低但练了武功的韩墨卿却能听得清楚了。
韩墨卿动了动的脚最终停了下来,听着里面的声音。
凌心悠疲惫而微哑的声音传来,“我跟南飞吵架了,这些天,我们都没有好好的吃过一顿饭。”
南飞?南将军?!可是据她查到的,南将军跟凌心悠的感情极好,成亲十年,凌心悠没有怀孕,南将军都没有另娶,别说小妾了连一个通房丫头也没有。这是京城里也算是佳话一段,总是被那些或羡慕或嫉妒的女子拿出来说。
夜云岚的微讶:“吵架?你们吵的很厉害吗?怎么会吵架呢?”
“我,我让他纳妾。”凌心悠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苦涩。
“什么!?”夜云岚微带不悦,“你……你怎么……”
“云岚,我没有办法了。十年了,十年我都没能怀孕,我这辈子是注定没有孩子了。可是我不忍心让南飞连个孩子也没有,我更不能做南府的罪人。我婆婆也硬了心下来,她甚至私下里求过我,我能怎么办,我……我当然不愿意将南飞推给别的女人,可是我,我这个肚子不争气啊!”说到最后忍不住的哭出声来。
夜云岚在一旁措手无措,她也不知道这件事该办,也没有办法解决。她犹豫的半会拍了拍凌心悠的肩膀:“你……那南将军是什么意思。”
“他不愿意,对我发了一通火。我们这几天一直冷战中,他不愿意又能怎么样呢,我也不愿意,但是最终,我们都只有屈服。”凌心悠的声音里满满的无力与绝望,她恨自己的不争气,恨为什么就不能生一个孩子。
夜云岚沉思的不在说话,她们不能控制的事情太多,如十年前无畏的离开,十年来心悠的肚子。这一切无法控制的事情总是能让她们受伤。
门外的韩墨卿听里面安静了下来,抬头看了看远处,提步离开,突然想起沐影说过的,做为一个夜玺国的女人,总是那么无奈。而沐影越是这般说,她就越羡慕沐影所说的那个地方,所谓的平等,所谓的女权,所谓的……自由。
“雪阡,我上课的时候,你去玉林坊一趟说我放课后会去一趟,让沐影腾出时间来。再回韩府送个信,告诉爷爷我晚些时候回去。”韩墨卿吩咐。
雪阡点头,今天并不是去玉林坊的时间,而每当不是规定的时间小姐要去找沐影的时候,就是她困惑了。
沐影就是这样的一个存在,不能与小姐站在一起却能让小姐站起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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