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断二人，然后看向凌恒问道：</P>

“现在这些杭州的盐商，到底是个什么情况？”</P>

“你总该有些了解吧。”</P>

凌恒闻言，先把田文静放在一边，然后对着凌远介绍起来。</P>

“这个我自然是调查过的。”</P>

“现在杭州的盐商行会，为首的是一个叫吴四维的。”</P>

提到这个名字，凌恒有些咬牙切齿。</P>

“这人的名字可是起错了，礼义廉耻，他是一样不沾！”</P>

国之四维，礼义廉耻，对于读书人来说，这典故不算冷门。</P>

凌恒恨恨说道：</P>

“刚到杭州时，此人主动登门，我还以为他可靠，因此请他代为催缴盐商拖欠的税银。”</P>

“谁知道他出了我府衙大门，转头就告诉所有盐商，说我软弱可欺。”</P>

“从那以后，盐商就再不把我放在眼里了！”</P>

凌远听到这里，突然打断</P>

“那个吴四维背地里说你坏话，应该是十分隐秘的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P>

凌恒眼中露出一丝得意。</P>

“哈哈，也有我弟弟想不通的地方？”</P>

“我可要让你知道，你哥哥我在杭州，也不是白白呆了这么久。”</P>

“盐商之中，也有几人被我折服，暗中与我交流。”</P>

“这些事情，就是他们告诉我的。”</P>

看着凌恒得意的样子，凌远心中一叹：我的好哥哥诶，你又让人坑了。</P>

要不是我来，你这让人卖了，都还得给他们数钱呢。</P>

那些商人告诉凌恒的话，多半是真的。</P>

但打小报告的原因，肯定不是被他折服，而是暗中两头下注。</P>

一旦朝廷真要下死手，他们凭着提前跟凌恒通气的关系，就能避免被清算。</P>

而且盐商估计也不是铁板一块，肯定有其他人，也羡慕吴四维那个行首的位置。</P>

跟凌恒私下交流的人，可能是故意给吴四维使绊子，想借凌恒的刀，去把吴四维掀翻。</P>

凌远微微摇头，没有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P>

而是对着凌恒微笑道：“既然如此，兄长能否为我引荐一下那几位盐商？”</P>

凌恒立刻点头。</P>

“这有何难？不过今日太晚了，还是等到明日，我再约他们过来吧。”</P>

凌远闻言，也跟着点头。</P>

“如此也好。”</P>

接着，兄弟二人又闲聊了几句。</P>

凌远突然想起孔璇的事情，也就随口问道：</P>

“那个王旋到底是什么来头？”</P>

“我在南州时，朝廷派去的王致远就认识他。”</P>

“后来回了京城，他也神出鬼没的，似乎知道不少朝廷机密。”</P>

凌恒有些发愣：“啊，王兄有什么背景吗？”</P>

见到凌恒这样子，凌远就知道自己这老哥，肯定也不知道王旋的底细，所以也没有再问。</P>

转眼就到了第二天早上，凌远从床上起身，看着有点儿渗水的天花板，眼角不由抽动几下。</P>

“这府衙的房顶居然都漏水了……”</P>

他一边摇头，一边从床上起身，往窗外一看，发现原来是外边下了瓢泼大雨。</P>

凌远久住北方，见状倒有些好奇，于是坐在窗边看了好一会儿。</P>

等到凌恒派人叫他，他才懒散起身。</P>

让金莲服侍他换上官服，然后随口问道：“是我兄长把那些商人叫来了？”</P>

衙役连忙点头：</P>

“回禀钦差，正是如此。”</P>

“现在知府大人和那几个盐商，正在偏厅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