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远嘴上说着等韩忠的好消息。</P>
其实心里根本没底。</P>
他在枢密院担任计议官时,和兵部尚书计华接触过几次,对方性格,行事风格如何,他了解甚少。</P>
要是计华行事慎重,就算是派人暗中监视跟踪,也无济于事。</P>
现在凌远唯一的希望于,就是皇帝定下的办案期限到来之前,事情能够出现转机。</P>
.......</P>
是夜。</P>
和昨日一样,凌远一回到家,就把自己关在了书房里面。</P>
晚膳他没去客厅吃,而是让金莲送到书房。</P>
这一夜。</P>
凌远都在书房度过。</P>
他在等。</P>
等韩忠的消息。</P>
毕竟一旦睡下,万一韩忠那边有消息了,容易耽搁时间。</P>
所以,凌远干脆就待在书房里,一有什么消息,他就能随时做出应对,这一待,就是一夜未眠。</P>
第二天。</P>
金莲来到书房,看到凌远顶着一双黑眼圈坐在书桌前,诧异道:</P>
“公子,您这是一夜未眠?”</P>
凌远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他一夜未睡,此刻已经是身心俱疲,连说话都懒得说了。</P>
见凌远点头,金莲忍不住一阵心疼。</P>
自家公子升官以后,她就再也没怎么见公子笑过。</P>
不仅如此,公子还常常独自皱着眉头,虽然不知公子在想什么,但金莲知道,公子心底里,肯定藏着不少来自朝廷的烦心事。</P>
“公子,要不您先回房睡一会,有什么事情,莲儿再叫醒你?”</P>
金莲关切道。</P>
“不用。”</P>
凌远摆了摆手,道:“忙你的去吧。”</P>
金莲撇了撇嘴,想要再劝,可看到凌远疲惫的神情中,还有几分凝重之色,她最终还是把话给咽了回去,顺从的退出了书房。</P>
金莲走后不久,凌远缓缓起身,伸了一个懒腰,缓步走到窗前,目光看向外面。</P>
“今日就是最后期限了。”</P>
想到今天是查案最后的期限,凌远心里又笼罩上了一层阴霾。</P>
他等待了一夜。</P>
都没有等到韩忠的消息。</P>
如今看来,想要暗中监视计华,从中寻求突破,怕是希望渺茫了。</P>
而且,今日一过,如果还没有查出真相,揪出真凶,接下来,他就得背上‘办案不力’这口黑锅了。</P>
背黑锅凌远倒是不怕。</P>
无非就是罚俸,亦或者贬官而已。</P>
他最怕的是,刑部尚书寇友德从中作梗,故意把事情夸大,到时候,就不止是罚俸,贬官了,没准连命都搭进去。</P>
一天转眼就过去了。</P>
夕阳时分。</P>
凌远已经是一天一夜没有合眼了。</P>
期间,金莲鼓足勇气,再三劝凌远去歇息,但都被凌远拒绝了。</P>
他现在虽然身心俱疲。</P>
却毫无睡意。</P>
天色渐渐黯淡下来,凌远心中的希望,也在一点点的磨灭,甚至,他在等待韩忠消息之余,暗暗构思怎么写请罪的折子了。</P>
深夜。</P>
凌远坐在书桌前,欲要提笔写请罪折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