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千雅抽泣着，哭红得眼睛望着田阿姨。</P>

田阿姨忙搂着她安慰，“瞎说，阿姨的未来儿媳妇就你一个，怎么能换来换去的，你和高达才是最相配的啊……”</P>

大厅每个人都怜惜地安抚玉千雅，不满地看着她的背影。</P>

站在台阶上的灵胧回身，歪了歪头，满脸不解。</P>

“姐姐，你好奇怪啊，为什么总是哭呢？”</P>

她慢慢走下台阶，一脸无辜地环视所有人。</P>

“寨子里有扫盲班普过法的，国家不允许包办婚姻，这是违——法——的，你们这里都没听说过吗？”</P>

她拉长了声音，重点强调“违法”两字。</P>

所有人僵了僵，气氛变得有些尴尬。</P>

玉千雅揪着洋娃娃的头发，手有些抖，低着头停止了抽泣。</P>

“哎呀，哈哈，这种事，随缘吧！乖女儿，妈妈带你去试试新买的衣服，明天去学校报道。”</P>

玉妈妈忙走上前，推着她的肩膀往楼梯上走。</P>

“姐姐还是少哭点儿吧，哭太多次，对眼睛不好哦！而且会走霉运的——”</P>

灵胧俏皮一笑，轻飘飘扔下这句话，跟着玉妈妈上楼进了衣帽间。</P>

楼下瞬间安静了。</P>

大大的衣帽间里，琳琅满目的新衣服，玉妈妈从背后轻轻环着她的肩膀，把头轻轻搁在她的肩膀上，内疚地看着镜子里的她。</P>

“灵胧，你和小雅两个孩子都是无辜的。</P>

为了让小雅不难过，我知道后一直瞒着这件事，想把伤害降到最低，没想到，她会这么敏感脆弱。</P>

不要怪你爸爸，这些年他把小雅当作是你，疼爱了十八年，一时也转不过弯来。</P>

玉妈妈轻轻吻了吻她的脸颊，“你跟你哥哥长得真的很像呢，找到你，我和爸爸才告诉所有人关于你的事。</P>

他和你嫂子明天回来，见到你一定很高兴！</P>

他是个好哥哥，一直对小雅很好，相信他也会喜欢你这个小妹妹。”</P>

哥哥？嫂子？别又是跟玉爸爸一样是个智障就好。</P>

灵胧弯了弯唇角，小心翼翼看向镜子里的玉妈妈，“我都理解的，那些小事都没放在心上，只是觉得自己好像是多余的人，如果给所有人添了麻烦，我想……</P>

要不我还是搬出去住，我不想妈妈和爸爸，姐姐闹不愉快。”</P>

听了这轻轻柔柔的话，玉妈妈瞬间红了眼睛，转过她的肩膀，“你怎么会是多余的？</P>

这个家最不多余的人就是你，最有资格留下的就是你，这里是你的家啊，傻孩子，哪里都不许去，就一直留在妈妈身边。”</P>

看来玉妈妈还是脑子最清楚的一个，知道母女血缘的不可分割。</P>

玉妈妈急切地拿出好多漂亮华贵的衣服在她身上比量，忙的不亦乐乎。</P>

等看到她脱下衣服，露出肌肤，玉妈妈笑着的唇角僵住，猛地捂着嘴，一下子崩溃了。</P>

灵胧身上大大小小的疤痕叠加。</P>

她笑着对流着泪的玉妈妈说，都过去了，已经不疼了。</P>

这身疤痕是小灵胧被扔下山坳时摔得浑身鲜血淋漓留下的。</P>

后来，龙夷阿婆被某些不友善村民驱逐，年幼的她挡在阿婆前面被人打的。</P>

“这些混蛋，怎么能这样对一个孩子下毒手，怎么可以？！”</P>

玉妈妈抱着她哭得浑身颤抖，她能感受到玉妈妈的心疼和自责。</P>

她就是要让所有人知道灵胧经历过什么，谁都没资格替她原谅那些凶手和帮凶。</P>

灵胧，妈妈在抱着你呢，你再也不会挨打，受冻，饿肚子了。</P>

她闭上双眼，在神识里自言自语。</P>

神识里沉沉休眠着她的本命蛊，虽然它现在只是一枚小小的蛋。</P>

蛋的表面十分光滑，隐隐透着金色光泽。</P>

明天，要去人类的学校了呢，小灵胧，期不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