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瞎子背着个大书包，风风火火地从外面赶来，人还没站稳，就给了两个弟子一人一脚，训斥道：“让你们照顾好老爷子，照顾到哪儿去了！老爷子有什么意外，你俩就留在京城给自己选块好墓地吧。”</P>

俩人一脸苦相地求原谅，就差跪下抱着他大腿哭了。</P>

“姑爷，就你一个人来了吗？”两个向外张望，小声问道。</P>

“中医馆里有那么多病人，总不能把他们撇下！梅家已经炸了锅，我没让他们来……再说了，发生这种事，来再多的人有屁用！” 袁瞎子把背包卸下来，接过我递过去的矿泉水，咕嘟咕嘟饮了半瓶。</P>

“姑爷，是我们无能……”</P>

袁瞎子打断两个弟子的话，催促道：“行了，别在这儿丢人现眼，哭哭唧唧的了！把事情来龙去脉讲讲。”</P>

愣在一旁的周秉严先是道歉，后将事情讲了一遍。</P>

袁瞎子蹙眉听完，看向温也，问道：“小狐……温也，你能感受到老爷子的气息吗？”</P>

温也摇摇头：“没有，梅先生与周母现在应该就在双头蛇腹内的混沌空间中，要打开空间的口子才行。”</P>

他没有像我们一样，尊称一声梅老爷子，而一直叫梅先生，凡人不管年岁多大，在五百年的温也眼中都是晚辈后生。</P>

我完全被温也的长相蒙蔽，这么说来，他可是老祖宗辈的。</P>

老老老老老男人一枚。</P>

“老爷子赤手空拳跳下去的？”袁瞎子若有所思道。</P>

我点头：“对，什么都没拿就下去了。”</P>

袁瞎子蹙眉思考了片刻，突然上了楼。</P>

我们不明所以，一群人紧跟其后。</P>

二楼还保持房门大开的样子，周母的房间拉着厚厚的窗帘，阴晦之气充斥在房内，久久未散。</P>

袁瞎子拉开窗帘，打开灯，猫腰在铺满厚毛毯的地上认真寻找。</P>

我疑惑道：“袁哥你在找什么？”</P>

温也像是猜到他的目的，单膝从容地跪在地上，微微阖眼，一个手掌朝下，几缕白色的灵力从他掌心散开，朝四面八方铺去。</P>

他突然睁开眼，站起身，走向落地窗，从窗帘穗下找到一个拇指大小的青黑色的金属块。</P>

袁瞎子拿过去，咧嘴一笑：“我就知道这老头子不打无准备的仗。”</P>

我看着他手中锈迹斑斑的金属块，问道：“这是什么？”</P>

温也正想开口，一直在旁边默默不语的姜颂，哼笑道：“虎符？若是真的，这可是国宝级别。”</P>

袁瞎子挑眉看向姜颂，嘿然一笑：“姜公子真是见多识广，叫它虎符也不为过，可这不是历史上调兵遣将的兵符，而是我们梅家带点灵性的小玩意，一阴一阳，只要有其中一半就能感知到另外一半。”</P>

虎符起始于秦，皇帝为了控制军权，采用铜虎符发兵制，虎符剖半，一半由皇帝掌握，一半在领兵者之手。</P>

背面刻写着文字，两片虎符内部是卯榫结构，两者相扣，左右合符，即可发兵。</P>

一君一臣，一左一右，一阴一阳。</P>

后来的兵符不止使用老虎的形象，到了唐宋多用鱼符和龟符。</P>

袁瞎子手中那个金属块，形状已经模糊不清，仔细辨别才能看出是条小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