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即便白渊没有出现在战场上，他在嬴政的心中，依旧是功不可没。

反正如今他已经被冠上了背叛赵国的名头，赵王都这么对他了，还想让他束手就擒？

他们看向使者的眼神都带着杀气，若是眼神能够杀人，这个赵王派来的使者怕是已经死了千遍万遍了。

“既然如此，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想要杀本将军，就拿出你们的真本事！”

他看了一眼司马尚，决定在最后帮他一把。

李牧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司马尚有些不解。

“或许我一开始就错了，才会落得今日的下场”

而除了普通的大秦百姓对此事感觉十分高兴之外，原本对大秦就比较缺乏归属感的墨家弟子也对此事感到由衷的欣喜。

“将军，怎么了？”

犹豫了一下，黑衣军统领便做出一个手势。

犹豫了一下，李牧叹了口气，接下了使者手中的王令。

不多时，司马尚便在围攻之下整个人被挑飞起来，然后被数柄长枪刺穿了胸膛，失去了气息。

他不想再杀了，该出的气，已经泄了。

他抬起头，看向四周的黑衣军，惨笑一声，没有因为身上的伤势而有任何虚弱之意的他，在这一刻身形却晃了晃。

一群人离开军营没多久，在前往王都的路上，李牧突然察觉到有些不太对劲，对着众人做出一个停止前进的手势。

黑衣军的统领拔出长剑，指着李牧，并未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他能看出，李牧的斗志已经开始瓦解了。

赵王偃也是一个狠人，杀心那叫一个重。

“本来我敬重将军这么多年为赵国立下汗马功劳，才想着给将军一个体面的退场，既然将军不领情，那就休怪我等不客气了！”

因为蓝田军团能够有这样的战斗力，能够取得如此优异的战果，在嬴政看来和白渊是脱不开关系的。

“好吧，那今天我们就最后再并肩作战一次！”

而司马尚那边就更加危险了，他完全不是黑衣军的对手。

“你们的目标是我，司马尚只是一位副将，一切都和他没有关系，若是要杀，杀我一人便是。”

而除了他们会看这些捷报之外，在第二天，嬴政还会让人在咸阳进行公告，将这些好消息告诉整个咸阳城的百姓。

“既然如此，我没有抛下队友一个人逃跑的习惯！今日要么一起生，要么一起死！”

使者缩了缩脑袋，有些胆怯地后退了两步，生怕这些人控制不住情绪，在冲动之下把他给砍了。

白氏连弩也好、机关兽什么也好，如果没有白渊，那都不会出现在大秦的军团之中。

“那些北方蛮族，每年都会派人骚扰我大秦边境，这次还敢大规模入侵我大秦上郡，这下好了，遇上我大秦的精锐之师，被打得找不着北了都！真是令人痛快啊！”

他知道，再杀下去，结果也是一样的。

营帐中，其他副将在听到李牧的话，顿时一惊，纷纷开口准备劝说李牧三思。

事实也的确如此，因为司马尚的死，李牧没有了活下去的想法。

跟在李牧身边一同返回王都的那群使者和护卫，因为缺少相应防御装备，所以基本都被扎成了刺猬。

司马尚吓了一跳，但完全没有质疑李牧的话，第一时间就抽出了挂在马匹侧面的长剑。

并非是他有背叛赵国的心思，实在是他明白，在这个十分关键的时机，若是换将，让赵葱和扈辄来顶替自己，那会给秦国可乘之机。

但如今李牧的表现却让赵王感觉已经遭到了背叛。

另一边，在秦赵战场上，赵葱和扈辄依据赵王命令，前来替换李牧和司马尚，但李牧不出意料的拒绝了，不肯接受王命，让二人顶替自己。

面对黑衣军的一轮齐射。

李牧安排好军营中的事情之后，便和司马尚一起返回王都。

更何况，他可不相信黑衣军会听李牧的话，放过自己。

李牧和司马尚久经沙场，这样的场面也见识得不少，两人倒是还有抵抗之力。

但他们带来的箭矢也不多，因为猎杀李牧本来就是秘密行动，所以都是轻装上阵，能够发射一轮箭矢就不错了。

“李牧，你大胆！竟敢诋毁王上！”

黑衣军统领闻言，顿时怒斥道。

他知道，使者的态度软了并不是一件好事，反而意味着他此刻已经被冠上了背叛赵国的名头。

“本将军纵横沙场这么多年，作为臣子一直尽职敬业，自认为对得起先王和王上，如今赵国处于危急存亡之际，臣在外日夜专研对策，以抗虎狼之秦，然大王听信谣言，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杀臣，此乃昏君所为！”

“将军！”

看着已经死去的司马尚，李牧心中感觉一阵悲凉。

经过这段时间和王翦等人的交手来看，他很清楚自己面对的是多么利害的将领。

“我安排一下军中的事情，便随使者回去面见大王。”

“李牧，你作为赵国军人，本应效忠国家，但却拥兵自重，不遵王命，以下犯上，今日我便给你一个机会，自裁吧，我还能给你留个全尸！”

“这怎么行！”司马尚立刻摇头否决了李牧的话，“放在之前，我什么都能听你的，但现在，你也不算是我的将军，而是我的战友。”

随后两边乌泱泱的出现了一批同样打扮的人，手中拿着弓弩，已经对准了李牧等人。

他只知道，李牧是他的将军，这种情况下，他是绝对不可能会放弃李牧，一个人苟活的。

黑衣军不和李牧硬碰硬，抛下司马尚的尸体，退了几步。

因此他就直接让人囚禁了赵葱和扈辄二人。

甚至连自己派去传令的使者他也不打算放过。

乌泱泱一群士兵直接蜂拥而上。

但是事到如今，李牧不屑去和他们解释这么多。

李牧脸色一下子就变得十分难看。

因此像这种与狼族作战，取得胜利的消息一传出来，就让所有人感觉激动不已。

随着黑衣军统领一声令下，黑衣军士兵扣动扳机，箭矢飞快离弦而去，带着无可匹敌的气势，几乎封锁了李牧等人所有的要害。

司马尚听到李牧的话，顿时就急了。

他说的错了，并不是在说他不遵王命，而是他从一开始就不该对赵国抱太大的希望。

况且双拳难敌四手，李牧一个人至少同时要面对十几个人的围攻，面对配合严谨，战斗力甚至比赵边骑更加强大的黑衣军，李牧也有些难以招架。

李牧深吸一口气，眼神复杂地看向王都的方向，然后将镇岳剑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血线飞溅。

黑衣军统领看到这一幕也沉默了，不知为何心中居然有一种悲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