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仆人取来火盆，屋内逐渐暖和起来，君天瑶脱掉了裘衣，挂在了一旁的架子上。莫衍这才发现，他里面穿了一件鹅黄色的衣衫。</P>

他想起曾经也幻想过君天瑶穿鹅黄色，但却从未见他穿过，他的衣着从来都是黑色或者素色，几乎不会出现鲜艳的颜色。</P>

今天身上这件衣服显然是莫殷准备的，不可思议的是，君天瑶竟然没有丝毫排斥。似乎，莫殷总能轻而易举地让他接受一些本来很排斥的事情。</P>

也许，君天瑶对莫殷的感情，比自己想象中还要深吧。想到此处，莫衍忍不住撇了撇嘴，独自将棋盘摆好。</P>

君天瑶在棋盘一侧坐下，两人开始下棋。</P>

莫衍觉得君天瑶这个人有趣极了。当初在客栈时，明明棋艺不怎么样，但却狂得很，最后输得一塌糊涂。现在身处千鹤山庄，虽然棋艺依然不怎么样，但似乎变得好学了许多，每局结束，即使赢了，也会就一些细节向他请教。</P>

这样好学的态度，他还很少在君天瑶身上看到过。</P>

以往的君天瑶，嘴很硬。</P>

两人玩得很开心，不知不觉天色已晚。</P>

君天瑶透过窗户，看了看已经漆黑一片的院子，收了手中棋子，道：“天色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P>

莫衍也将手中的棋子扔进棋奁，道：“天黑路滑，我让人将客房收拾出来，你今晚先在栖鸾苑住下，我派人去通知我哥哥，如何？”</P>

君天瑶想了想，还是拒绝了他。“不了，我有个毛病，就是认床，乍一换地儿，便难以入睡，还是回飞鹤居吧。”</P>

莫衍与他同床共枕了那么久，也不知道他有认床的毛病，这明显是在找借口。</P>

他心中刺痛，但还是尊重了君天瑶的决定。既然最终是要放手，又何必再纠缠？他默默叹了口气，道：“我送你。”</P>

君天瑶对莫府自然不如莫衍熟悉，怕天黑走错了路，又生出风波，便同意莫衍陪同。</P>

等他回到飞鹤居时，莫殷已经回来了，看样子，已经等候一段时间了。</P>

莫殷见他一身寒气，脸也冻得通红，立马上前将人拥入怀中，用自己的体温替他取暖。“怎么这么晚？不知道下雪吗？”他语气中有些责备的意思。</P>

君天瑶没有推开他，只解释道：“闲来无事，便向二公子讨教棋艺，忘了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