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P>

莫衍咬了咬牙，不情不愿地半跪在了君天瑶面前。</P>

“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吗？”冷冷的声音，自头顶传来。</P>

莫衍虽然低着头，但却可以想象得到，君天瑶此时倨傲的神情，心中一阵刺痛。</P>

君天瑶见莫衍不答话，厉声道：“说话！”</P>

莫衍这才不情不愿地答道：“以下犯上。”</P>

“还有呢？”</P>

一想到那个“素未谋面”的谷主，莫衍心中便恨得厉害。</P>

他将牙根咬得生疼，自牙缝里蹦出几个字。“随意揣测谷主的心思。”</P>

君天瑶想他一直孑然一身，现阶段仍心高气傲，服从不得，也不强逼他臣服。</P>

毕竟，强扭的瓜，也不甜。</P>

他缓了语气，道：“念你先前救我一命又照顾我许久的份上，今日的事情，便不与你计较，往后再犯，定不轻饶。”</P>

莫衍站起身，拍了拍土，方道：“是。”</P>

如此不懂礼数之举，明显是没有把自己当上封，君天瑶无语至极。“你应该第一时间回答‘是，座主，属下知道了’，明白？”</P>

莫衍怔了怔，道：“明白，座主。”</P>

君天瑶见他态度依然没有什么改善，哼笑一声，眼神突然变得凛冽。</P>

“在这谷中，除了谷主，其他人，没有心高气傲的资格。”</P>

“那你呢？”莫衍没有惧怕他的怒气，却反问道。</P>

“我？”君天瑶挑了挑眉，“我在谷主面前，自然也是要夹着尾巴做人的。”</P>

随后，他叹了口气，道：“罢了，你年纪轻，武功又高，短时间内做不到臣服也在情理之中。在我面前，你怎么样都无所谓，但若有外人在场，还是注意些好。”</P>

“我会注意的。”莫衍怔了怔，又改了口，“属下会注意的。”</P>

他说到最后不甘不愿的样子，惹得君天瑶笑出了声。</P>

“好了，有些习惯还是慢慢改吧。一会儿我出去一趟，你留在腾蛇宫，会有人送卧榻来，你找个合适的位置安置。”</P>

“我......不，属下不用跟着保护您吗？”</P>

“不必。”</P>

君天瑶说完，便离开了，态度不容拒绝。</P>

看着君天瑶离去的背影，莫衍心中涌起一丝不知名的情愫。</P>

这种只能服从、连保护自己在乎的人也要等待命令的不甘与失落，在他心中生根发芽。</P>

没一会儿，卧榻被人送来了。</P>

莫衍这才对君天瑶的报复有了进一步的了解。</P>

一张雕龙画凤的梨花木榻，长不足五尺，宽不过两尺。</P>

莫衍试着躺了躺。</P>

发现，这榻不长不短，正好到他膝盖，不宽不窄，正好够他侧身蜷腿而卧。</P>

想来，是量身定做。</P>

莫衍安慰自己，至少，他记得自己的身长，也算......意外之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