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是在诓骗我。”宸王把手中的古琴掀翻,“这一切都是你在说谎。不,都是你,是太子指示你这么做的。”</P>
“快告诉我,是不是。一切都是太子,是他来让你攻心的是不是。”</P>
古琴摔在地上,打了几个颤音,正如宸王最后的状态,难说,难受,难想。</P>
皇帝一向最疼他,因为他的功课自小就比别的皇子好,会说皇帝喜欢的话。</P>
每次查验时,都是他最闪耀的时刻。也是他最盼望的时刻,他就喜欢看兄弟们羡慕的,或是嫉妒的表情。</P>
这么做的后果是。</P>
皇帝给了他独一份的宠爱,众位皇子有羡慕的,有对他看不惯的,他可以统统不用管。</P>
他就是高高在上。</P>
“父皇明明是支持我与太子相争的,这么多年明示暗示全部都用过了,怎么会……”</P>
宸王不信,他不信皇帝会因为一个他养娈童放弃他。他不信皇帝会伤他,他们可是父子,不是君臣。</P>
君臣,父子。</P>
宸王哈哈大笑,“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我可是父皇夸过最会读书的皇子,怎么犯了这么低级的错误,一切都是我的错误。”</P>
“都是我的错误。都是我的。”宸王把自己肺部的空气全部排净,剧烈的咳嗽着,“咳咳咳……咳咳……”</P>
他一向最重仪态,就算是腿瘸了,威仪不在,他的一举一动也没有显示颓废,面子撑的极好。</P>
现在当着裴衿和李元杼二人面前,衣服不换,头不梳,毫无形象的咳嗽,也是宸王出生以来头一回。</P>
宸王本来就多日不规律的作息,在刺激之下,大悲大怒之下伤了根基,一时心中堵塞,气急攻心晕了过去。</P>
裴衿上前把脉查看,又查验了舌苔,眼底,大觉不好,掀开衣服,一股血腥之气向直冲脑仁。</P>
“旧伤溃烂发脓,得到的救治不及时,导致发热,又在刚才的刺激之下,心脉有损。”</P>
这腿能坏成这样,非一日之功,从北抚司带走梁笙到现在,十几天的时间,估计都没有人注意到宸王的腿伤了。</P>
就凭宸王的处事风格,让他掀开衣服看难看的伤口,比杀了他还难受。</P>
没了梁笙,他不会关注伤口。</P>
硬扛着。</P>
“人不会死了吧。”李元杼凑过去试探一下宸王的鼻息,“他要是死了,我们白跑一趟。”</P>
“还没有死。”裴衿掐了宸王的人中,宸王才幽幽醒来。</P>
“醒了。”</P>
“这是圣旨,我就不宣读了,四哥你自己看吧。”李元杼把明黄色圣旨塞到宸王的怀里。</P>
宸王一字一句的看完圣旨上的话,他的确被废了无疑。</P>
把明黄色的圣旨揉成一团,扔到一边,正巧扔在了琴上,叮叮咣咣的,没了古琴悠扬婉转之声。</P>
“这些都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宸王双眼失了焦,对一切产生了深深的怀疑,“一切都不是真的。我要见父皇,父皇一定不会这样对我,他最喜欢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