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衿把自己的疑惑吞咽进了肚子里，“我以为它真的丢了，昨日还正愁找不到，现在失而复得，有些惊诧。”</P>

“惊诧什么，反正羊脂玉现在就在你手里。”李元杼求裴衿别说了，要是承认他真的跟宸王有什么。</P>

他也不知道要不要把宸王卸成八块。</P>

让宸王绝了对裴衿的想法。</P>

裴衿自顾自说起来，“昨日宸王找我，说明镜师父在他手上，我跟着去了一趟锣鼓巷。”</P>

“他找你去锣鼓巷做什么。”李元杼声音变得急切起来，大声说道，“好端端的找你做什么，他不知道你是我的伴读吗？”</P>

裴衿也没有料到李元杼会情绪会失控，急着解释，“我不是说了，是因为明镜师父吗？他让人交给我一串明镜师父的念珠，我猜测是因为师父给他瞧病不如他的意，心中慌乱就跟着去了。”</P>

“那明镜师父没事吧。”李元杼趴在裴衿的怀里问道。</P>

裴衿拍着李元杼的背说道，“明镜师父压根不在，念珠也是师父给他看病时赠予他的，他说做的一切都是引我过去，让我离开你，我觉得他有病，就气急离开了。”</P>

省略了自己上树跳墙进去宜春院的那段。</P>

当李元杼听到裴衿说，“让我离开你，我觉得他有病”时，心中所有的疙瘩和怨恨的都烟消云散了。</P>

“你不会离开我的吧，玉儿。”李元杼又确定的问道。</P>

裴衿摸着李元杼日益宽厚的臂膀，下颌越来越明显，眼睛中的稚气渐渐褪去。</P>

如果再高些，胖些。</P>

说话的声音再宽厚些。</P>

“不会。”裴衿的看着李元杼跟齐王越来越像，眼神也有些恍惚不定。</P>

“我怎么会离开你，你对我如此重要。”</P>

李元杼对裴衿这句话倒是受用，像是被降服的野兽，软塌塌的贴在他怀里。</P>

夏初秋把在宸王私宅发现的羊脂玉交给他时，李元杼的脑袋是懵的。</P>

他从来没有想过裴衿会与宸王有联系，甚至会背叛。心脏就像是被生锈的钝刀割了一般，又酸又疼。</P>

昨日裴衿换了衣服，身上还带有着水汽，洗干净等着他。</P>

他就是喜欢裴衿这个样子，毫不客气的扑倒了他。</P>

还开口说道，“子珏哥哥，你回来了。”丝毫没有背叛他的愧疚，一如平常。</P>

反而一瞬间卸了他所有的力，让他脊背上的骨头一节节的软了去。</P>

李元杼觉得自己好像在犯贱。</P>

只要裴衿站在那里，什么都不说，都不做。他就甘愿忍受所有的酸楚。</P>

现在李元杼抱着裴衿，心里想着的是，“犯贱就犯贱吧，反正他是自己的。”</P>

彼时，宸王失了梁笙，就没有李元杼心中快意，正在御前遭受皇帝的怒火。</P>

“父皇，一切都是儿臣的错。”宸王跪在皇帝面前，不顾双腿被地板刻出点点血迹。</P>

“一切都是儿臣不该。”</P>

……</P>

“请父皇息怒。”</P>

皇帝闭着眼睛，不去看宸王这个儿子，他一手扶植起来，又决定一手废除下去的棋子。</P>

皇帝大手一挥，毫不心疼，“此子懦弱无刚，骄奢淫逸，挥霍无度，难当大任，择日起废除亲王爵位，圈进无诏不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