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江时安说不能容忍的。她怎么可以!江时安还记得那个晚上。他出门应酬了很晚,回来的时候姜攸宁都已经睡熟了。那段时间是姜攸宁发病的阶段,她一直都不怎么清醒。其实有时候江时安挺喜欢她发病的状态的,虽然癫狂,但是在床上时的野性,让他忍不住沉沦。姜攸宁大多时候是分辨不清自己床上的男人是谁的。更多的是欲望的驱使。她也只有在那个时候才放得开,像个真正的女人……当时,江时安喝了点酒,坐在她的床头,暖黄色的睡眠灯下,他轻抚姜攸宁的眉眼。她很秀气,不是那种一眼看上去的惊艳,却是那种润物细无声的美,总是丝丝挠挠的钻到男人的心里去。男人很喜欢像攸宁这种类型,美而不妖,清纯又不凛冽,刚刚好的羸弱,更能激起男人的保护欲,让男人欲罢不能。尤其是她看人时候,那副小鹿一般的单纯清亮的眼神,哪个男人能控制的住不去占有她?江时安也是个凡人,也有这样的欲望。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手劲儿大了些。柔和的光线下,姜攸宁睁开了眼睛。她的眼神是涣散的,看着江时安时有些茫然。江时安也没有收回自己的手,就这样的与她对视着,安静的注视着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姜攸宁的手覆在了他的手指上,她稍稍用力握住了他的指尖。江时安有些片刻动容,反手握住了她。“攸宁,你醒了?”江时安的话,姜攸宁仿佛没有听到一般,她看向江时安的眼神里写满了情绪。江时安误以为自己看错了。当江时安准备抽回自己的手时,却被姜攸宁的按住了,姜攸宁带着他的手一路向下,伸进了自己的睡裙里。江时安不禁瞪大双眼。而下一刻,她从床上缓缓坐起,然后圈住了他的脖子,将他带向自己。那一晚,江时安是疯狂的,姜攸宁像是在他面前战栗的罂粟花,让人痴迷。江时安很少会对她这样的动情。可那一晚,两个人之间好像没了任何嫌隙,过去发生的那些,转眼也都成了云烟。甚至有一刻,江时安觉得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只要姜攸宁肯用心对他,过去的那些事又算得了什么。姜攸宁在他的身下不断战栗,她目光迷离,指甲抓破了他的背。直到一声断断续续的“江允”从她嘴里溢出……那一刻,江时安的血液几乎凝固了。他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姜攸宁,宁可相信自己听错了。可是她癫狂的眼神里,分明没有他一般……江时安还是忍不住问出:“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姜攸宁面对这样的问题,有片刻的充楞。而后,她一脸茫然的看着他,说:“江允,你怎么了……”江时安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将她从身上掀下去。也正是他的力气过大,姜攸宁被他直接给掀下了床。姜攸宁摔在地上,痛的眉头打结。而下一刻,江时安从床上下来,一把抓住她脑后的头发,逼着她抬起头与自己对视。“你看清楚我是谁?我是你丈夫!”姜攸宁似乎搞不清楚眼下是什么情况,她害怕江时安。尤其是他发火的时候。她下意识的蜷缩,让江时安更加震怒。江时安怒道:“我再问你一遍,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姜攸宁这才如梦初醒。也正是她清醒过后的眼神,让江时安瞬间心死如灰。那眼神分明在说,怎么是你?为什么会是你?刚刚明明不是江允吗?他人呢?哪怕姜攸宁一句话没说,可她这样的眼神,到底还是伤了他的自尊。从那一刻起,江时安觉得她恶心透了。她甚至都不如会所里的那些头牌,起码人家还会为了迎合男客人而做做样子。而姜攸宁呢?连最基本的敷衍都不愿意给他吗?他彻底被激怒了,理智丧失到了体无完肤。他拖着姜攸宁朝着浴室的方向走去。既然她不清醒,就让她好好清醒。冰冷刺骨的冷水从头泼到脚,惹的姜攸宁大声尖叫。江时安咆哮道:“清醒了吗?现在你知道我是谁了?”姜攸宁一边哭,一边无处可躲。她用手臂挡住自己的脸,嘴里下意识的叫着江时安的名字。江时安的名字被她一遍又一遍的叫出口,却平息不了江时安的怒火。姜攸宁当然分得清楚眼前的人是谁?因为,江允从不会对他这样……江时安熬了一个整个通宵地坐在书房里。隔日,他才终于有些后悔。第二天,姜攸宁的病情越发的严重了,吃进去的饭,也会吐出来,然后当着他和保姆的面一点点抓起,再往嘴巴里送。保姆忍不住恶心,自己跑去洗手间里吐了。而江时安面对着这样的女人,终于觉得自己累了。他甚至想不明白,当初自己做这一切的意义。他终于看不下去了,将她手里的东西打散,然后大声的喊来保姆,怒道:“把她收拾干净。”嫌弃之意,溢于言表。保姆把姜攸宁带出去了。他又返回书房里,想一个人待一会儿。他知道,姜攸宁的病情加重和昨晚的事情有关。昨晚他太凶了,吓坏了她。他开始试图联系精神科的医生,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对人描述昨晚发生的一切。于是,他打开了许久都不能看过的监控。他一个人躲在书房里,看着昨晚发生的一切。起初,一切都还是美好的。他本可以动动手将那些给删除掉。可最终还是不舍得。后面,有关于他对姜攸宁施暴的内容,被他全部删掉。如果只看开头,不看结尾的话,他们俩像极了一对无奈前期的夫妻。一切看起来既和谐又美好,殊不知,他有多希望那是真的。可这一切到底都是假象。这能怪谁?当然要怪江允,如果一开始不是他骗走了攸宁的感情,也许攸宁就不会那样对待他。攸宁从一开始就是属于他的。这件事,在江时安的心里,始终没有任何动摇。……
第766章(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