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那个房间里，看着屏幕里的小耀。我知道他受刺激以后会发疯，会自残，他惩罚自己的方式，就是伤害自己。房间里，小耀不肯回答医生的问题，用力拿脑袋撞着墙，好像要强迫自己冷静。“你杀了程秋桐对不对？你把她关在了玻璃柜里，我还记得你在精神病院的时候，就喜欢收集喜欢的小动物尸体，你怕那只小猫离开你，你就杀了它，做成标本，藏在你觉得安全的地方，还有那只鸟……”医生一直在逼问小耀。他要逼小耀说出实话。“你喜欢程秋桐，可程秋桐不属于你，她爱上了傅殷雷，所以你要杀了她，只有这样，她才能永远属于你，所以你才把她放在玻璃展示柜里对不对？”医生大声问着。小耀颤抖的身体僵了一下，他抬头看着医生，额头是他用力撞墙撞伤的血迹。……我知道，小耀快要撑不住了，墙上播放的是他的过去。是他曾经在地狱的场景。而医生，一直不停的逼问。“傅殷雷，你放开我。”我恨意的看着傅殷雷，红了眼眶。“他就是个疯子！到底有什么好！”傅殷雷好像也有些失控，他指着屏幕让我看。“凡是他喜欢的，最后都会杀死，你如果不离开他……也是这样的下场。”我愤怒的看着还在刺激小耀的刘强，在这种状态下逼迫小耀承认他是杀人犯。都是疯子。“傅殷雷，明明害死程秋桐的人是你……”我声音低沉，转移傅殷雷的注意力。他像是有些痛苦的别开视线，盯着屏幕。他要亲耳听到小耀说出自己杀了程秋桐……趁着傅殷雷不注意，我抬手用牙咬开手上的领带，捡起一旁的棍子，冲着傅殷雷脑袋砸了下去。第一次打人，我多少还是有些害怕的。可能是我力道不够，傅殷雷没被打晕，他摔在地上，摸了摸额头的血，气压低沉。我后退了一步，转身就跑。……房间。刘强一直在逼小耀。“你喜欢程秋桐很多年了，在精神病院的时候，你一直在喊她的名字，所以你一直计划着杀她，对吗？”刘强看着小耀那双突然阴沉下来的眸子，害怕的后退了一步。小耀一直没说话，在刘强后退的瞬间，突然抬手扯住他的衣领，拉到身前。他的声音沙哑，低沉，用几乎只有两人听见的声音开口。“不是……”猛地用力，小耀将刘强的脑袋摔在墙上，把人砸晕。擦了擦流淌到眼角的血迹，小耀起身砸了墙上的投影仪，视线阴冷的看着监控的方向。我推门闯进来的时候，小耀视线还是冰冷的。在看见我的一瞬间，他眼中的冰冷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委屈。他就站在那里，委屈到肩膀都在微微颤抖。“桐桐……”他开口喊我的名字，低头眼泪像是珍珠一颗颗滴落浸湿了他上身灰色的连帽卫衣。我僵在原地看着他，看着房间里满地的狼藉，看着被打晕的刘强。“桐桐……我没有杀人。”他抬头，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却是，他没有杀人。“我们回家。”我的思绪有些复杂，快步上前，牵住小耀的手。他垂着脑袋跟着我，小声抽泣。我有些不放心，抬手撩开他的额头，看着他撞伤的地方。“疼吗？”小耀红着眼眶点头，眼泪像是不值钱。莫名，我心口收紧的厉害。那双眼睛，太过无辜。怎样都无法和杀人犯联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