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祖母安。”小小的人儿嘴巴极甜，又生的冰雪可爱，让人没有一丝防备。老太太使了个眼色，下人便将她抱上了桌子。桌子上…………嗯，菜色极其简单。“午膳简单，小大人可别嫌弃。”“祖母，我不吃馒头咸菜，我要吃鹿肉羹，我要吃樱桃肉。我不吃我不吃……”餐桌前的小孙子哭闹起来。砰。一道巨响。周大人一拍桌子，那双眼眸犀利渗人，吓得小孙子打了个哆嗦。“不吃就滚出去！”小孙子打了个嗝，便恐惧的闭上了嘴，只能默默流泪。周家人食不言寝不语，皆是沉默着用饭。陆以珍抱着奶壶，吸溜吸溜的直响。她一点也不馋。太子说，要想马儿跑，要给马吃草。临出门前，给她吃的饱饱的。众人皆是斜眼偷偷觑着她，她吃相极好，明明才一岁半，但半点不哭闹。待用完膳，小家伙才慢悠悠的开口。“周爷爷，烦钱啦。”小家伙摊开小手。周大人面色淡然：“没钱。”“要钱没有，要命，你拿去。”陆以珍一双漆黑的瞳孔，幽幽的看着他。“泥不要逼沃发火哦，沃很厉害！”陆以珍鼓起腮帮子，一副我要发火的模样。周大人嗤笑一声，皇帝当真可笑。一岁半讨债？他年纪轻轻就糊涂了吗？“那……沃就要，爆你的秘密咯。”小珍儿天真无害的看着他。“老夫能有什么秘密？老夫上对得起陛下，下对得起良心，没有任何秘密可言！”周大人毫无畏惧。他能怕个孩子？可笑至极。陆以珍瞥了眼老太太，瞥了眼周老大人。“泥……”“泥……泥稀饭穿裙子！”陆以珍站在凳子上，大声喊道。她双手叉腰，一副嚣张模样。“泥偷穿祖母的……呜呜呜！！！放开沃，泥放开……”周老大人猛地弹起来，冲上前来捂住了陆以珍的嘴。淡定无比的老头子，此刻一脸惊慌。“等等……你等等。我们去屋里聊。”周老大人单手抱起她，素来沉稳的老爷子，此刻手掌都在颤抖。“这小丫头信口雌黄，老夫非教训她不可。”“哎，孩子年岁小，你别吓着她。她能收什么债啊……”众人丝毫不以为意。老太太恍惚间听到什么裙子，却又没听清。便见老头子将陆以珍抱进了书房。随即紧紧关上了房门。陆以珍小脸憋得通红：“泥奏是偷穿裙子！！”“泥还扎辫子，涂口脂……”小家伙愤怒的喊道。周老大人双手合十：“小声点小声点，祖宗！！求你了小声点！”“我叫你祖宗，行了吧？小声点儿啊。”他立马打开门：“所有人去院外候着，不许靠近。”“否则，统统发卖出去。”神色严厉。然后一扭头，面对陆以珍一脸绝望，她怎么会知道！！！陆以珍看了眼窗台的鸟。吹来的风，飞来的鸟，天地万物都能告诉我。年过六十的老尚书，年轻时就有个癖好，格外爱穿女装。但他从不敢泄露办法，连与他同床共枕四十年的发妻都不曾知晓。小珍儿两手插兜，酷酷的看着他：“给钱。”周大人苦着一张脸，似乎还在犹豫。陆以珍贼兮兮的指了指他床头的瓷器：“秘密……”周大人面色一白。那是他密室的开关。里面没藏金银，没藏珠宝，全部藏着他珍藏的女装。那里，是他唯一放飞自我，可以做回自己的地方。他可以畅快的穿着女装，欣赏自己。陆以珍从凳子上滑下来，打开门，一路窜进恭房。她敲了敲恭房外侧的一面墙：“沃要！”周大人眼珠子瞪得溜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