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短短的几分钟时间宁月已经给这位素未谋面的亲大哥贴上了三个标签:优柔寡断,能力平平,外加有那么点儿不顾亲爹妈的死活。儿子都能娶媳妇儿了,那大哥的岁数最少也有三十六七岁了。这么大的岁数当上团级干部估计也都是靠家族关系上去的。“那老四呢?”“他在大西北当兵,家里出事前他出任务,根本联系不上他。”“老二呢?”倪景程叹了口气,“……老二毕竟是嫁出去了,她又随军去了南岛,知道也没什么用。”宁月又问起了住在这里的另外几人,“他们人品都咋样?处的来吗?”倪景程摆手,“一个比一个苦,生病了都没钱买药,我看,东屋那个撑不了几天了。”宁月:“您被下放的时候没藏些钱在身上?”“呵,没藏,就算藏了也会被搜出去,所以,我把家里的钱都给初一了。”宁月撇嘴,“好歹您也是大干部,家里就那么点儿钱?”倪景程没好气的瞪了宁月一眼,“明面儿,就那么点儿。”“好了好了,别炸毛啊,等您和我妈平反,别忘了分我一份儿啊。我家负担重,现在就生了四个孩子,以后说不定还得生,您要是不帮衬帮衬,您那几个孙子孙女可就得跟我受罪了。”段秀琴:……她这个三儿子怎么会是这样的呢?和家里那三个一点相像的地方都没有!倪景程一向自诩脾气好,家里三个孩子哪个他都没打过,但现在他真的好想打人啊!宁月才不管他气不气呢,接着自己跟那儿小嘴叭叭。“说正事儿,爸,对付咱家的是哪家,您在京城能信得过的朋友有谁,这些您都给我写下来,包括他们的工作单位住宅地址,越详细越好,我有用。”“你想干啥?你可别乱来,可不能再把你们一家扯进来了。”宁月,“以为我像你们似的呢,被人整了连反抗的手段都没有?让您写您就写,你也不想在这儿待上十年八年的吧?您老今年多大了?五十七八有了吧?十年,黄花菜都凉了!我这儿屁光还没沾上呢,你想待我也不能同意啊!”两夫妻:……气死了,真的气死了!这小子嘴怎么这么损?气完了还是乖乖接过宁月拿出的纸笔在那儿写啊写,别说,还真写了好多。宁月接过纸收进了口袋,然后又出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拎进来两个包裹。“吃的用的全在这里,你们先凑合几天,里面的棉花是赵初一他们搞来的。别整天怨天尤人,多思多虑要不得。心态要放开,您就当这是下乡体验生活了,干活就是锻炼身体,吃得差就是忆苦思甜。这些等你们回了京都是宝贵的人生财富,以后你们也不会再犯原则性错误!”段秀琴已经捂胸口了,这话确实是在劝他们,但他们是越听越憋屈。“你闭嘴吧!大道理我们比你懂!赶紧走赶紧走,别让别人看见了。”宁月真是好心开解他们,他是站在很快他们就会回京的立场上说的,但很显然这两夫妻都不信。那就没办法了!从身上拿出个小药瓶,扔给了倪景程,“把这药吃了,一人一粒,预防感冒的。这地方要是生了病那可是能要走你们半条命的。”不说是治感冒的这两人肯定胡猜八猜,这可是他用上好的药材特意给这两夫妻治的调养身体的药丸,一人一粒保健康。接过药瓶的倪景程看着三儿子不错眼儿的盯着他们,他无奈打开药瓶从里面倒出药丸分给妻子一粒,“吃吧,这边冷,咱们这样的太容易感冒了。”见这两人把药吃了,宁月一把抢过自己的小药瓶收进怀里。这可是翡翠做的小瓶子,虽然不是啥好翡翠,也能值不少钱呢。倪景程:……“我走了,以后去京城看你们。”两夫妻脸色难看:……意思就是以后再也不来这边看他们了呗?宁月说走就走,背影显得格外的无情。不过,等他走后,两夫妻看清包裹里面的东西时,又没那么难受了。一大包肉干,大约五斤左右。一小瓶凝固的猪油有个三斤左右,两人的冬衣,外表看起来破烂不堪,但一上手就能摸出来,里面的棉花暄暄软软,是上好的新棉。里面竟然还有一条羊皮做的褥子,以及两件羊皮做的破大衣。破在外面,内里也用一层灰色的补丁布包上了,不仔细瞧,谁也发现不了这是一件羊皮大衣,还是可拆洗的。两人又翻出一袋二十斤左右的玉米面儿,五六斤白面,五六斤大米,一斤红糖,一些盐,一包西药,两双大棉鞋。“这里还有两瓶擦脸油,肯定是那小子给你准备的。”“两瓶,分明是咱们俩一人一瓶。”倪景程看到包裹里还有一个手绢包,打开手绢,里面是零零碎碎的几十块钱和一堆票。夫妻俩对视一眼,久久没能言语。现在的他们,拿太多的钱根本没用,几十块钱正好,够他们应急了。……宁月回到招待所踏踏实实睡了一觉,第二天直接买了张加价不加量的车票赶往京城。这次,他全程都是带着千机面具的,反正,就算是亲妈来了也认不出他来。两天一夜的火车到达京城。下车后他直接在市中心找了家招待所住下。白天他就去外边闲逛,晚上照常休息,三天后,他就开始行动了。倪景程之前。他出事后,原本的副主任王文瓒便接任了他的职务。王主任此时可谓是春风得意马蹄急,新官上任三把火,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京城有不少人家受到了王文瓒,背地里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扎王文瓒的小人。这三天可不是白待的,宁月已经将京城的地图都收到了表中,加上倪景程留下的地址,他当晚就进了市大院儿。王文瓒生了两子两女,大女儿岁数和柳佩蓉也就是这具身体的亲大嫂是朋友,当然了是不是真心相交就有待商榷了。补上昨天欠下的两章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