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内的气氛瞬间凝重起来,薛院长的脸色明显变得难看,但他却无言以对,只能低头看着自己面前的文件,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纸张边缘。
中年女干部环视一周,目光最后落在马部身上,语气坚决地说道“我个人认为,这样的商人,不管他有多少本事,不管他的师承多么名贵,只要他还保持着商人的身份和利益思维,就不适合出现在出国参加外事活动名单里!”
“这不仅关系到我国文物事业的形象,更关系到国家利益和文化安全!”
“曾院长,话不能这么说!”薛院长听到女人这么说,脸色骤变,双手猛地拍在会议桌上,发出一声闷响。他眼中闪过一丝怒火,立即开口反驳起来。会议室内的空气似乎凝固了,其他人都不约而同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目光聚焦在两位院长之间日益剑拔弩张的气氛上。
“曾院长,您这话未免有失公允啊!”薛院长声音提高了八度,指节泛白地握紧了手中的钢笔,“我们文物界什么时候开始以身份而非能力来评判一个人了?陈阳可是我亲自点头同意成为特邀鉴定员的人才!”
薛院长感到一股热血涌上面颊,毕竟陈阳不仅是自己引荐的,更是近年来民间古董圈的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平缓下来,却依然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虽然说这里面有看宋老面子的成分,但陈阳本人的贡献有目共睹,这一点曾院长恐怕不能否认吧?”
薛院长注意到曾院长嘴角微微下撇,显然对他的反驳不以为然。这让他更加恼火,眼角的皱纹因为情绪激动而变得更加明显。会议室里的温度似乎因为两人的交锋而上升了几度,其他与会人员都不约而同地陷入了沉默,紧张地注视着局势的发展。马部长轻轻地用手指敲击着茶杯,眼神深沉地观察着这场辩论。
“陈阳的眼力,是有目共睹的,”薛院长调整了一下坐姿,正襟危坐,挺直腰板,目光如炬地环视一圈,一脸认真地看着在座的各位。他的眼神里闪烁着一种坚定的光芒,“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们总是要戴着有色眼镜看待民间力量?就像曾院长所说,陈阳确实是一名古董商,这一点我承认。”
薛院长停顿了一下,目光直视曾院长,声音中带着一丝挑战,“可商人怎么了?难道我们现在还活在阶级斗争的年代吗?人家凭自己的本事吃饭,靠真才实学挣钱,有什么不光彩的?这有什么可磕碜的!”
这番话说完,会议室里响起了几声轻微的咳嗽,有人悄悄交换着眼神。薛院长感觉自己似乎触碰到了某些敏感的神经,但他已经豁出去了,决定把话说完。
“还有,你们光看到了陈阳没有把礼部韵略和李唐绢本捐出来,”说到这里,薛院长情绪激动,右手握拳重重地敲击了一下桌面,发出一声闷响,茶杯里的水面泛起阵阵涟漪。几位领导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表情各异地看向薛院长。
“你们可知道,”薛院长的声音压低了,却带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力量,“上次那些我们跟洋鬼子交流时是怎么欺负我们的?他们那副居高临下的嘴脸,那种看不起我们文物鉴定水平的傲慢态度,连德高望重的宋老都被气得一时血压升高,当场晕厥过去了!”
薛院长说到激动处,右手比划着,额头上的青筋隐约可见,“那种耻辱,我至今记忆犹新!”
“但陈阳跟我们这些老古董不同,他不但年轻有为,思维活跃,而且还经常能想出一些我们想不到的点子,出其不意地解决问题。谁能保证,这次出国访问,陈阳不能给我们带来惊喜呢?或许就是他,能让那些洋鬼子刮目相看!”
会议室里的氛围因为薛院长的慷慨陈词而变得微妙起来,一些原本持反对意见的人似乎也开始若有所思。马部长的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的光芒,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对这番话颇为欣赏。
“那是!那是!”王翔仿佛找到了附和的机会,在旁边一撇嘴,呵呵笑了一下,语气中带着几分揶揄和调侃,“像陈阳这样没有素养的商人,行事风格确实与我们不同,什么出格的事情都干得出来。弄不好……”
王翔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会议室内的每一个人,脸上挂着一丝神秘的坏笑,“他到了现场,看到那些西方人保存的我国流失文物,没准一时热血上头,大手一挥,当场宣布''这些都是我们中国的国宝,我全买了!''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