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陈阳醒来的时候,都已经是上午九点多了,屋内只有宋青云和自己了,秦浩峰他们一大早就起来上山了,宋青云和陈阳简单收拾了一下,直接向山上赶了过去。
山上振丰等人带着小弟,依旧在不懈努力的挖着,只是今天没有什么发现了,除了土还是土,陈阳和宋青云鉴定了一下其余几件青铜器,问题是没有,可最大的问题是怎么运送回去,这么多青铜器太乍眼了。
而且就算运回去,存放在哪里也是个问题,放陈阳家?现在显然不可能了,小鬼子已经盯上陈阳了,三番两次的想把陈阳家里的东西偷走呢,最关键的是,陈阳家就那么一道密室,也放不下这么多东西呀!
“哥,你看!”陈阳和宋青云正研究着,把那些碎片和哪几件青铜器先上缴上去,秦浩峰和柱子跑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件东西,直接放在了桌面上。
清乾隆 白玉雕崔子忠桐荫博古图玉壶
陈阳和宋青云对视了一眼,这是一件玉瓶,玉瓶由整块上乘和田青白玉料琢磨而成,器型典雅端庄。瓶身直口、短颈、斜肩,瓶腹微下敛,底有圈足,左右有对称的衔环耳,耳上刻云纹。
“怎么TM又出来玉器了?”陈阳眉头皱了一下,伸手拿起玉瓶看了起来,柱子在旁边咧嘴笑着,“哥,我看着像清三代的!”
陈阳拿起手套,将玉瓶轻轻擦拭了一番,这时候才看清楚瓶子上的图案,瓶身正面镌刻文人士大夫在梧桐树下鉴赏古玩的场景。
镌刻画面
瓶子背面有字,御题桐荫博古图,之后是一首诗:碧梧桐下草铺茵,博古相于会翰宾。夏鼎商彛共左右,墨华笔露永鲜新。书童雅称双丫髻,居士偏传垫角巾。仿彿苏王留妙躅,当年取咎致何频。
背面替诗
无论是刻工极精美,人物意态生动,树石布景亦皆得法神妙,字迹结体端正,气韵贯通。图文皆涂金,与细腻润泽的玉质交相辉映,更添光彩。
陈阳拿着瓶子看了片刻,随后眼睛瞬间一亮,将瓶子递到宋青云面前,“师叔,你看这玩意,像不像乾隆爷看了崔子忠《桐阴博古图》之后,为他特制的那件玉瓶?”
“我看看!”宋青云示意陈阳将瓶子放在桌面上,随后伸手拿起来,认真的看了起来。
“哥,崔子忠是谁呀?”秦浩峰在旁边问道,“乾隆为啥看了他一幅画,就为他做了这个瓶子?”
崔子忠晚明人,为明末士大夫,又名丹,字道母,号青蚓,擅画人物、仕女,兼工肖像,多取材于佛画及传说故事。
画法高古,得自唐宋,是一位相对独立的画家,而没有具体的师承。笔墨、设色颇具古意,构图、造型追求奇趣,超凡绝俗,风格独具,与同时代的晚明变形主义大师陈洪绶齐名,有“南陈北崔”之称。
“崔子忠由于数次科举未中,逐渐疏离政治,甘于作一名画家。他言辞简质,矜持自重,其书画只诒知己,凡以金帛重礼求画者,虽穷饿掉头弗顾。画作从不轻易示人,所以作品流传下来并不多。”陈阳在旁边跟秦浩峰和柱子说着。
“他与名臣史可法同为左光斗门下,史可法曾以自己所乘马匹赠与崔子忠,李自成攻克北京后,崔子忠与其妻子避居穷巷土室中,绝食殉国身亡。”
根据《石渠宝笈》和清宫档案记载,乾隆年间清宫藏有崔子忠书画数件,崔子忠《桐荫博古图》为“次等云一”贮养心殿;又有崔子忠《苏轼留带图》为“上等李一”贮御书房;崔子忠《扫象图》为“上等辰一”贮乾清宫;崔子忠云《中鸡犬图》贮乾清宫;崔子忠《云林洗桐图》贮御书房,《崔子忠货郎图》贮延春阁。
这些都是可以根据历史记载知道崔子忠的画作,乾隆帝对崔子忠的书画颇为欣赏,这一点从乾隆把他的画多定为上等,并且收藏在御书房和养心殿、乾清宫等这种日常起居理政之地就可以看出来,乾隆有多喜欢崔子忠。
“《清宫活计档》里,曾经记录过,乾隆看过崔子忠的《桐荫博古图》之后,特意让工匠做了一件玉瓶.....”陈阳跟两人说着话,还没说完呢,宋青云在旁边拍了一下大腿,“没错,这就应该是那件玉瓶!”
“盖呢?上面应该有盖的!”宋青云拿着瓶子,向秦浩峰和柱子问道。
“盖?”秦浩峰和柱子互相看了一眼,两人纷纷摇摇头,表示看到的时候,就没有盖,就是这样的。
“有盖,一定有盖,快去把盖挖出来!!”
“啊!”秦浩峰和柱子两人对视了一眼,这不是跟大海捞针一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