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承认一点,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可没有你这样的眼力。我很好奇陈老板,那幅范宽的雪景寒林图和宣德炉,我明明没在上面留下自己的款,你到底是怎么发现是赝品的?”
果然是他做的!
陈阳看着播音器愣了一下,说实话,要不是自己后世看过这幅宋娟,知道范宽的隐款藏在哪里,自己今天绝对会打眼。可这没有办法跟他解释呀!怎么说,说自己之前就看过?现在那些专家还没有发现范宽藏在画中的隐款呢!
“哼,这假的就是假的,真的就是真的!”宋青云看陈阳没有开口说话,在旁边直接开口说道,“自古真的假不了,假的同样也真不了,你那幅画的问题,就出在娟上!”
“娟?”听宋青云说完,播音器里传出一丝疑惑,“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用的可是正儿八经的宋娟,怎么会出问题!”
宋娟?陈阳和祝语嫣瞬间被吓到了,这人有病吧!你手里有宋娟,本身就是珍品了,你不好好留着,还在上面做画?这是什么TM想法,这不是毁了一件珍品,这可是同时毁了两件真品了!
“呵呵,”宋青云微微笑了一下,“的确,你用的确实是宋娟,而且你也知道,范宽不是皇家画匠,你还用了单丝娟,确实做到了细致。”
说道这里,宋青云两只眼睛一厉,“但是,你那宋娟怎么来的,你自己应该很清楚吧!”
“你到底挖了多少坟,掘了多少墓,才能凑成那么大一幅宋娟!”
听宋青云咆哮完,播音器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祝语嫣看看宋青云,表示不太明白宋青云说的什么意思,宋青云冷哼了一下,指着播音器向两人解释起来。
绢是由蚕丝织成的丝织品,拿史上最经典的宋代院绢来说,织成宋代院绢的一股股丝线,是先由 40—50 根单丝平拉、合成为粗线;然后,再由 30—40 多根粗线,平拉、合成一股更粗的线;不加捻;呈扁平状。两股丝交错穿插,形成经纬排布,最后才用它们编织成画卷。
现在这个年代,是绝对看不到真正空白的宋娟的,他那幅画用的确实是宋娟,只不过这宋娟都是从坟墓里刨出来的。
“师叔,”祝语嫣眨巴了两下眼睛,依旧不明白,“就算是从坟墓里刨出来的,那谁没事会用空白宋娟陪葬呀,那人家不都已经在上面画完了么?”
“就算他抛出来,也没办法用呀!”
“可以的!”陈阳现在明白宋青云说的意思了,自己上一世就听说过这种办法,只不过从来都没有见过,不想今天却见到了。
这些人将从墓里刨出来的宋娟,当然这里的墓不单单只大墓,是指所有宋代的墓,只要里面有陪葬的宋娟品,他们都会挖出来。因为大部分都不是名家作品,他们就将上面的字画洗掉,之后利用这样的宋娟来作伪。
“啊!”祝语嫣张大了嘴巴,“将宋娟上的字画洗掉?还能这样?”
宋青云点点头,确实有这种办法,就是把大蒜捣成泥,取出适量放在需要清洗的宋娟上,用毛笔蘸着反复摩擦,直到擦掉为止。然后用毛笔蘸清水把蒜汁洗净,把上面的水分吸干,干后重新上过胶矾水可继续作画。
还有一种办法,就是把一些香烟的烟灰(优质的香烟灰呈白色)放入小瓷盘,调少量清水,用毛笔蘸着在需要清洗的部位反复擦,直到擦掉为止。用清水洗去痕迹,用吸水纸吸干水分,干后上过胶矾水后继续作画。
“这样做出来的宋娟,有自然形成的墨渍或者水渍,他们在清洗出来的部分,重新作画。”宋青云在旁边说道,“一些小的画幅还好说,你们想想今天那幅雪景寒林图,那么大的一幅绢画,他们要挖多少坟!”
祝语嫣听完表示吃惊,从来不知道,还可以这样。对于青山居士这样的人来说,只要手里有宋娟,那其他的都不是问题了,简直太可怕了!
“哈哈,”播音器里这时候传来了笑声,“我做的不对么?那些普普通通的宋娟,留在土里有什么用?即便他们有一天被人发现了,挖出来也是一分钱都不值!”
“而我,不但让这些宋娟重现天日,还让它升华了!”
“你们想想,同样是宋娟,凭什么名家在上面写上字画,就可以放在博物馆里展览,没有名人笔墨的宋娟,就该随手一扔?”
“我为这些宋娟披上了靓丽的衣衫,让它们重新再次绽放光芒,有什么错!”
陈阳三人听完之后,半天没人开口说话,因为这家伙简直是太不要脸了,挖坟掘墓你一字不提,反倒说的自己多么大义凛然一样!
“哇塞!”祝语嫣眯着眼睛笑了一下,“我见过不要脸的,但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你真是刷新我对不要脸的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