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
胡亥等人也没再问。
“大家互相再多分一点。”
“另外。”
“一群人在这草台子上,尽力的表演支撑着,但这个草台子是没有承受能力的,从上到下都透着一股倒塌的气息。”
其余的就看天数了。
嵇恒笑着点点头。
每次出手多则上十万,少则也上千,可谓是凶煞之极,但结果呢?明朝真的遏制住了官员贪腐吗?
鳞次栉比。
杀一批人,只不过是换一批人继续来贪罢了,完全无济于事。
“是有能说会道者,能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以德服人,以道理去说服他人,但那基本只存在于打天下时,真的到了坐天下时,更多的还是利益的勾兑。”
“军功爵的高压,严刑峻法的存在,会不断的冲击着底层人的心理防线,将他们一步步逼到活不下去的地步,因为这本身就是军功爵制存在的意义。”
“不过这种平稳只是暂时的。”
所有的商坊,都挂着一张黑布市棋,旗杆下还有专门的市吏看着,咸阳没有宵禁,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可以贩售买卖。
即便是嵇恒,有着几世的经验和教训,也没有半点信心,不过他也并没有太过执着。
尽人事。
“没人会退步的。”
“他们是不在乎大秦死活的。”
“除非真的是气昏了头,不然绝不至于做出这种不理智的事。”
他只能尽力而为,最终能走多远,走到那一步,已不是他能够判断预知的了。
外面围着不少人。
难度极大。
“军功爵制,这不完善的体制,这庞大而又累赘的体系,用民过甚,劳民无度等等,整个大秦,从立国开始,就只是搭建了一个草台子。”
他要的。
望着各种打量自己住处的市人,嵇恒摸了摸鼻子,也是颇为好笑,看热闹的习性,国人何时都存在着。
很难。
“天下改制,牵涉到的是方方面面的利益,说服一个扶苏是没用的,何况本就没多少机会说服。”
他们很多人还是来到这边。
“这套体制已玩不下去了。”
他信步回到了室内,如往常般做到了躺椅上,慢条斯理道:“因为这是政见不合,而在政治一途上,这是你死我活的斗争。”
“自然也不存在求同存异的可能,政治之道,从来都是赢家通吃,输者失去所有。”
唯有从嵇恒处打听消息。
他旁敲侧击道:“以你的能力,想做到求同存异,或者说服陛下恐也不算什么难事吧。”
何况天才才有了一次预演。
“彻底撕裂关中的官僚体系。”
“继而维持天下的和气。”
“大秦又依附在军功爵制上,靠着军功爵制而存在,朝中不少朝臣,也都依赖这个体系存在,一旦崩溃,整个关中对于大秦的清洗,将会达到一个极致。”
“只不过又有所不同,因为关东还有六国余孽,这些人的存在,一定程度是帮了大秦,让关东官吏必须要多费心神,以免最终两头不讨好。”
他挤出人群,当着众人的面,去到了紧闭的大门外,推开门,直接进入了其中,只听得砰的一声,屋门彻底关上了。
反而让官员越来越贪。
这些人也不会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他们唯一的懊恼,只是自己实在太不小心了,为外界抓住了辫子,这才出了事。
“你这分明是直接拒绝了!”
而关中……
“他不会把自己置身险地的,更不会轻易让自己成为众矢之的,而我也需摆脱过去大秦对我的影响,将自己的想法,尽情的在天下挥洒。”
各自安静的退了出去,只是走到屋外,身子骨还微微有点发抖,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跟骇然。
嵇恒很平静,笑了笑道:“倒也没什么事,只是政治路线产生了分歧。”
嵇恒闭上眼。
“扶苏目下已是一个合格的君主,他自是能察觉到其中的危险,故这次的事,其实算是互相的一种成全。”
没有。
实在不行就杀!
胡亥道:“或许不是大秦的命运这么艰难,而是嵇恒对大秦的要求很高,所以才让我们误以为很难。”
现在处于古代,各方面都不发达,消息传递闭塞,民智不开的时代,想如法炮制,完全就没可能性。
“或许在你们看来,只要将体制改一下就好了,但这只能说明,伱们太小看体制的惰性了。”
“战时用其命,安平尽其力。”
“大秦安稳的朝堂之下,其实一直存在着各种暗流,朝堂也从来不是风平浪静的。”
“而非是注主动先择边。”
“只不过靠着关东吸引注意,加上军功爵制,对于关东人而言,的确很新奇,让他们没有生出质疑,继而大秦借势解决掉了关东问题。”
“也继续维持着体面。”
朱元璋。
“等关中清理完毕,便是整个天下坐下来,各方势力,重新分配利益的时候,不过那时,至少有了体制的制衡,不至于始终一小撮人,长久的保持着天下绝大多数利益。”
“就跟之前的关东一样。”
“你们都远离朝堂,也很少牵涉进朝堂的政治漩涡,对其中的暗流涌动知之甚少。”
“现在的大秦,随着天下安定,大多数人失去了晋升空间,而朝堂也没办法一直兑现军功爵下的功赏,大秦也没办法一直宽赦。”
“完全就是靠着无尽的压榨那些老秦人,靠着军功爵的大饼,来保持高强的军力,借此镇抚天下。”
甚至就不可能,历史上某位伟人做过一次尝试,选择让人民来监督,只是最终依旧是失败了。
“大秦的方略其实一直都很简单,拉拢一部分,打压一部分,分化一部分,过去是团结关中,拉拢部分关东官吏,联手清理关东。”
“也太小看官吏,准确说是官僚的贪婪,他们不在乎是不是秦,他们在乎的只是自己的利益。”
“若是真按嵇恒的心思做到,大秦的国祚或许会很长。”
“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