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点来往客人,像个女主人一样,光明正大地站在楚黎川身边。恩宁将自己埋在被子里,眼泪沿着眼角一颗一颗滑落,洇湿枕头。楚爷爷的葬礼定在三天后。以楚家千亿豪门帝国的身份,葬礼权贵云集,各界大佬纷纷前来吊唁。就连国外回来的那位华裔画家奥特姆也推迟了画展,前去参加楚爷爷的葬礼。恩宁也想送楚爷爷最后一程。楚黎川这几天虽然没有一点消息,却在楚爷爷葬礼当天早上,派林放来接她。恩宁这几天度日如年,生怕楚黎川因为爷爷的临终嘱托,和她缘尽于此。看到林放这一刻,她终于心安了。楚黎川想和她携手共济的心,没有改变,但她不想给楚黎川造成困扰。“我约了白校长,会以白家人的身份去参加葬礼。”恩宁拒绝了林放,按照约好的时间,和白韵如一起到了楚家老宅。葬礼办的并不奢华。楚爷爷在遗嘱中有交代,他的葬礼一切从俭。但挡不住前来祭奠的宾客,楚家大门外停满了各式各样的豪车,犹如一场盛大车展。恩宁的到来,出乎楚家所有人预料。但在宾客云集的现场,拜祭礼有条不紊进行,楚家所有人都没有发作,只是用眼神凌迟着恩宁。恩宁和白韵如上前鞠躬行礼。看到楚黎川脸色苍白地站在棺柩旁,木讷地回礼,恩宁的心脏狠狠一揪。“黎川……”她低低唤了一声,原本以为楚黎川不会听见,他却听见了,抬眸向她看来,沉痛的目光泛起一丝光亮,微微对她点下头,示意他很好。恩宁鼻尖儿一酸,忍住眼角泛起的泪花,送上一声“节哀”,和白韵如走向宾客席。恩宁没有在葬礼现场看见安然,但看见了豆豆,他一身黑色小西装,站在楚黎川的身后。豆豆看见恩宁,忽地一步向前,被楚黎川的大手紧紧握住小手。豆豆仰头看着楚黎川,他对他几不可查地摇摇头。豆豆很听话,退回自己的位置,继续乖乖站着,只是眼神时不时飘向恩宁。恩宁看到豆豆那一刻,心都要被撕开了。看见自己的孩子,却不能相认,这种痛仿佛剧毒,四肢百骸痛入骨髓。恩宁的眼泪刷地一下掉了下来。白韵如还以为,恩宁在难过楚爷爷离世,递给她几张纸巾。恩宁接过纸巾,擦干眼角的泪珠,手机响了一声,是安然发来的短信。“我们谈谈吧,我在三楼左侧第二个房间。”